当这个?大?胆的想法袭来?时,种种当初令她费解的细节,便都说得通了。
而若果真如此,这桩半是为己半是为国的姻缘,又阴差阳错把裴彦苏真正的白月光带到了他的身边,让当初那?个?善良又美丽、令他念念不忘的姑娘,成为了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际遇造化,因缘天定。
只是彼时她经过深思熟虑,仍旧选择不把这件事告诉萧月音。
一是她不敢完全笃定,倘若临漳的姑娘却是萧月桢的话,这件事只能让他们的夫妻关系越来?越乱;二是她不相信裴彦苏是无?情之人,又凭借他的智慧,自然也会想到这一点,夫妻之间的事,自然由夫妻间说开,外人不要多嘴。
而现在,经历好?一番磋磨,他们终于再次相见,这些话,也再轮不到她这个?做娘的去说了。
“冀北,”裴溯浅浅笑着,说话时,裴彦苏和萧月音都已经走?到了她床榻前,“这一次,你不会怪阿娘自作主张,把公主带出来?,害你这么多天找不到人吧?”
裴彦苏知晓裴溯与?音音向?来?亲密无?间,有时候对音音比对他这个?儿子还要掏心掏肺,当时那?样?的场合,是他瞒下了所有人他早已知晓音音身份一事,站在裴溯的角度想,她会把仓皇失措的音音暂时带离他,也是十?分?明智之举。
他们夫妻才在前一日的归还典礼上出尽风头,转头冲突闹出来?,闹到外人眼里耳里,对谁都不好?。
先前,在没有她们的音讯、也没有读过音音的信时,裴彦苏浑身长满了暴戾的刺,冲动易怒、理智全无?,几次差点犯下大?错,但?当喜讯接二连三到来?后,他便再次回?归到从前运筹帷幄的模样?,在来?的路上,早已经想通了这些。
也许,这番与?音音情事的磋磨,是上天在惩罚他,惩罚他明知已经把他毕生所求带到了他的身边、让她成为他的妻子,仍旧选择隐瞒下来?,造成无?数的误会和她的忐忑痛苦。
“还是我?怯懦,临到头了,却还是不敢鼓起勇气,要借阿娘的理由逃避面对。”萧月音却抢先一步说了话,“这次在东陶的遭遇,让阿娘平白蒙受疫病之苦,是我?的过错,大?人要怪就怪我?。”
说着,她便松了一直牵着他的手,离裴溯更近,杏眼里闪着愧疚和自责。
裴彦苏的大?掌被她抛下,空在那?里,心也突然跟着她空了大?半。
“音音……”他怎么舍得怪她?深邃的目光一瞬不瞬地跟随她的身影,呢喃却被他含在喉咙里,生生卡住。
“好?了好?了,”这些裴溯都看?在眼里,她知晓此时最应该的便是让他们能好?好?说话,便对阿苔吩咐,“秦娘子在何处?把她请来?,再为我?看?看?吧。”
而眼见萧月音还有在原地等秦娘子来?的意思,裴溯又看?向?裴彦苏,拿出了当娘的口吻:
“冀北一路辛苦了,不用在这里守着阿娘,先去休息吧。”
然后又将视线转向?萧月音,柔声道:
“公主也不用守着,你们夫妻多日未见,正好?说说话。”
他们落脚的地方?是东陶镇上最好?的客栈,二楼的厢房虽多,却只住了裴溯和萧月音两人。得了娘亲的首肯,正需要“好?好?说话”的夫妻默默退下,刚走?出房门?,裴彦苏便一把将萧月音打横抱起来?,俊容贴近她登时便羞红的耳廓,用鼻梁蹭蹭耳珠,哑着嗓音问她:“哪一间?”
萧月音的心快要跳出来?,不自觉伸出玉臂环住他的脖颈,螓首埋着,用食指指向?尽头处,并不用言语答话。
裴彦苏勾了勾唇,大?步流星走?到了她从离开他起便一直住着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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