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九则拿了她带回来的小吃吃了两口,随手递给她问:“要不要吃?”
“我不吃,我没有胃口。”她说。
闻九则几口吃掉小吃,起身拿了手机往外走:“走吧。”
“真的不好玩,他们唱歌还破音呢,都不好听。”嘴里这么说的人,非常诚实地跟上了他。
然后她在那个“不好玩”的露天歌会上开心得很,跟周围人一起大声喝彩,还胃口大开地从街头吃到街尾。
后来又把他往酒吧里推,又怂又猛地在里面哐哐喝酒。
——她是一个很需要陪伴的人。
想到这,闻九则突然笑了下。
他看着薛铃爬上车,问她:“这么快?”
薛铃坐好,慢吞吞摸过自己的写字板,有气无力写:“不好玩。”
还是这个样子,闻九则想。
薛铃手里多了
() 个袋子,博物馆文创布袋,她从里面拿出来几个博物馆纪念徽章、周边笔记本、文物玩偶,还有一件特大号博物馆纪念T恤,是闻九则能穿的尺码。
把顺手带的纪念品丢到闻九则那边,薛铃把脑袋抵在玻璃上安静下来。
上次她晚上去医院都没害怕,但刚才在黑乎乎的博物馆里越逛越怕,路过那个古代墓葬展厅的时候,她都没敢进去看,好怕里面的木乃伊会突然坐起来。
不对!薛铃突然反应过来,会动的尸体不是到处都是吗,她自己也是啊。
古代木乃伊有什么好怕的,再过几百年,她也是古代木乃伊!
想了一通有的没的,薛铃发觉车里闻九则一直没说话,奇怪地抬头看向他。
闻九则靠在那,目光盯着远处博物馆,像在思索什么。
“你在想什么?”薛铃举牌打断他的思考。
闻九则瞟她一眼:“我在想用什么办法才能跟你一起去博物馆。”
薛铃:?
不是吧,这么危险都要想办法跟着我一起去,你也太粘人了吧?
她摇头拒绝。
“我不想再去了。”
闻九则看了她写的话,却嗤了一声,那目光明明白白写着“我不信”,就很拽。
“我真的不要去了。”她重申自己的立场,“接下来去其他地方。”
看闻九则还在盯着博物馆思考,薛铃剥夺了他的开车资格,自己把上方向盘,把车子开离博物馆附近。
她开着开着,过了会儿停下来写字问:“去原湖往哪条路开?”
闻九则也不知道。
他们在街上开车乱转,避开丧尸多的街道,越开越偏僻,停在一家路边的小书店前。
书店里面有个丧尸在地上爬,关着的玻璃门被它撞得砰砰响。
薛铃抢先闻九则下车,直冲向小书店,然后……没能打开书店门口缠绕着的锁。
她摆弄了一会儿,木着脸回头去看闻九则。
闻九则下车,体贴地把那个锁撬开了丢到一边,然后退后几步示意她:“请。”
薛铃把门一推,进去把那个丧尸拖走了。
她拖着那个丧尸消失在书架后,闻九则一手握着短刀,也走进去,手指在架子上拨弄。
他想找找地图,没有详细的地图,本地的旅游报刊一般也会附带地图。
薛铃很快过来了,看闻九则在翻书架,她也将目光投向书架,开始在上面翻。
这个书架从前应该是被人搜刮过一遍的,书架上留着的书很少,大部分是学生的辅导书,练习册之类。
还有少数的小说,一些社科书籍,以及比较出名的哲学畅销书。
有一本很眼熟,薛铃曾买过,营销号说看了这本书,会对人生有新的认知,这是一本可以影响人一生的优质书籍。
她买回去之后,看了十几页就放弃了,因为写的很晦涩哲学,被她闲置几个月。
后来闻九则住在她那,她见过几次他在翻看那本书,他看完了整本。
不愧是汉语言文学专业的学生,出人意料地拥有和外表不符的阅读能力!
薛铃在书架上挑了几本书,犹豫下还是把那本眼熟的书一起抽走。
再看看,说不定现在能看下去了呢。
以前活着看不下去是因为心不静,现在心可静了,一点动静没有。
闻九则翻出一张地图,拿了几本薄薄的旅游册子走,薛铃抱着一堆书。
闻九则没对她那堆书发表什么意见,替她拿了一大半。
发现那本熟悉的书,他拿出来多瞧了两眼:“这不是那本被你用来压泡面的书吗。”
薛铃:“……”
他上车把她拿的书都放好,从自己拿的旅游册子里抽出一本递给薛铃。
“给,看这个吧。”
薛铃还以为是什么,接过去一看,花里胡哨的封面上几个大字——《当代年轻人最需要的心灵鸡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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