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样亡羊补牢还是没用,第二天苏流音依旧发了高烧。
她身上滚烫,萧明歌不敢掉以轻心,把屋子里可以联络到自己的通讯手段全部关掉,以免别人打扰到她休息,自己则坐在她床畔,一刻也不敢离开。
苏流音一发高烧就容易打摆子,具体这是什么病症她也不太清楚,这名字还是苏流音的妈妈告诉她的,每次高烧她就浑身打颤,身上温度忽冷忽热的,脸上被烧得通红,嘴唇干裂,身体不停发抖。
“水…我好渴…”她的意识也是不清楚的,闭着眼只有喃喃自语,偶尔睫毛颤一下,脆弱的像一块冰琉璃,碰一碰就散了。
萧明歌用棉棒蘸了一些温水,小心翼翼的送到她唇边。
原本生气勃勃的人现下虚弱的躺在床上,让萧明歌越是看越是心痛。叹息道,“你怎么那么倔,就是不听劝呢。”
躺在床上的苏流音当然听不见她的话,只有紧蹙的眉头能说明她现在有多难受。“冷…好热…”
又是冷又是热的,让萧明歌的心忽上忽下的,她开了空调给她盖上被子,结果都被苏大小姐踢开了,一个劲嚷热,不盖呢,她又喊冷。
萧明歌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关了空调,脱了自己的衣裳,用体温暖她。
抱着她在床上躺着的时候,萧明歌看着正对床上挂着的巨幅画。
两个身穿婚纱的女人手持花束,头戴花环,依偎着靠在一起。一个坐在椅子上,另一个站在她身旁,脸上都漾着笑。
当初她和苏流音结婚的时候,苏流音一意认为结婚照传真不传神,就特意央求她们艺术学院一位颇有名气的油画教授替她们画了一副结婚照。
她现在还记得当时画这副画的时候,苏流音还跟她抱怨她笑得脸都僵了,让她给她揉揉,转眼间她们每次见面却如仇人一般。
世事无常啊,就算结婚照画得传神,又能怎么样。
萧明歌缓缓低头,鼻尖触碰怀里人柔美的面颊,叹息几不可闻,“什么时候,你才能让我省点心呢?”
给她喂水喂完闹了一宿,到了黎明,因为前几天加班到深夜,萧明歌实在是有些撑不住了,抱着怀里病情已经稳定的苏流音慢慢睡了过去。
苏流音意识模模糊糊的,只能听见女人温柔的声音,很像是萧明歌的。
她慢慢睁开沉重的眼皮,入眼就是萧明歌高挺的鼻子。
原来不是幻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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