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站在这个露台上远眺,能够模糊地看见城中攒动地人头,也能看见更远的地方,奔腾而过川流不息地尼罗河。
此时尼罗河的水位正在不知不觉地向上高涨,埃及的四季并不分明,但根据水位以及天空之中天狼星的位置,还是能够判断出此时正位于一年的哪个阶段。
我抬头看了看天色,艳阳高照,正是日上中天地时候。
仅凭借人的肉眼是无法看见天狼星的,而河谷两岸郁郁葱葱地农田,似乎是在告诉我,此时正值古埃及的shemu,在现代我们称之为收获季。
古埃及人的历法以天狼星第一次在日出之时出现在东方地平线上的那一天,作为新年的开始。而在现代人所熟悉的公历中,这一天则是每年的7月19日。
收获季之于古埃及人是一年之末,而之于我们而言却是每年的3月中旬到7月中旬。
我将目光看向更加遥远的地方,尼罗河宽阔地河面上,正是卡纳克神庙的方向,几艘太阳船上载着三尊巨大的雕像,向着底比斯的西岸,亡者长眠之地驶去。
隔得太远,让一切事物都显得渺小且模糊。我无从分辨,那些船上搭载的是哪几艘神明的雕像。
虽然心中有所猜测,但以今人对于古埃及历史与文化的掌握和了解,十不足一,我也不敢肯定自己心中的猜测是否正确。
我又这样驻足在露台上观望了一阵,一队骑马的队伍正纵马飞驶过底比斯的主干道,一路向着王宫地方向奔来。
而那一队帆船已经靠向了西岸,渐行渐远在我的眼中慢慢变成了一个个小小地黑点。
忽然想起了也许正在寝宫之中的图特摩斯,见露台之下似乎已无什么新鲜事可看,我转头回到了寝宫之中。
此时的寝宫很安静,也没有侍立在侧的宫女。我在这广阔的大殿里四处探索,伸手触摸着立柱上依旧鲜妍地图画。
这个复杂又华丽的图案,并不是什么建筑里都有资格被画上的。我在图特摩斯的墓室里,就见过类似的图像。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就好似古人与今人的时空在这些几乎是永恒的,不可思议的古代建筑中重叠了一般。
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声响,我转头望去。声响传出的方向是寝殿旁的一座偏殿,我走了过去,一个熟悉的身影此时正背对着我,坐在一张黄金书案前似乎埋头写着什么。
我悄悄凑了过去,想要吓吓他。
可还没靠近,就看到他伸手挠了挠脑袋,一副十分苦恼地样子,接着一张平整地纸莎草纸被他随意丢在了一旁,又从被打磨地平滑的石制地面划到了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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