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盖过了白米饭淡淡的甜味,把我从疲倦到就要睡过去的状态里拯救了出来。
嗯……就像这个平平无奇的社会偶尔也会遇到一点‘刺激’的东西,比如东京市内时不时出现的炸弹恐吓、附近公园里层出不穷的杀人案、眼前的蜜瓜包车里坐着两个要抓抢劫犯的警察……或者,几个奇怪的能被称之为异能力者的家伙突然出现在我家,告诉我如果想要自由出行就必须填写一张调查问卷、还有一些只有少数人类才能看到的,隐藏在黑暗里的危险。
最后两个像是在搞笑少年热血漫画里才会出现的形容句确确实实发生在了我的身上。
但我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大概是和普通日常无缘的人,因此很容易就接受了国家对特殊人群有所管控的这一事实。
如果今天还是想不出灵感的话,明天就去横滨吧。
我咽下最后一口饭团后这么想道。
毕竟生活在东京的异能者不多,大概是怪异能够吸引怪异的缘故,他们基本都聚集在横滨那个危险度与东京不相上下的城市。
反观东京,虽然少了麻烦的异能者,却有很多更加叫人难以接受的东西——咒灵——即使大部分人都看不见。
从第一眼见到咒灵起,我就明白自己这辈子是不会和这些东西和解的。
在我这里‘和解’的意思是:放弃抵抗,和平共处。
也不是和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这些生物的外表实在过于惊悚且恶心,叫我难以忍受,如果放任它们出现在我周围的话,我说不定随时会选择逃离地球,去外太空生活,简而言之,就是去死。
不是我被恶心死,就是它们被我打死——说‘袚除’可能会更准确一点,好像那些神明也是这样称呼的。
在过来的路上,我就碰见了一只黏糊糊的咒灵,像是一滩烂泥一样在巷口的角落里哼哼唧唧,被我嫌弃地袚除掉了。
就我这二十来年的观察来看,大部分出现在市区内的咒灵都没有什么神智,也不会有多大的杀伤力,只会缩在角落或者盘踞在某人的身上,带来一些医院不容易查出来的疾病,不过这个时代基本上人人都有亚健康,那一点不适感也很容易被人忽略。
我曾经试图理解这些咒灵在说什么东西,也问了同样能看见咒灵的人,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些咒灵因什么而生,就会对什么东西而执着。
就好比东京市内的低级咒灵天天嚷嚷着就是‘为什么不涨工资、头发要掉光了、快养不起小孩了、房贷和车贷怎么这么多、这周的报告还没写完,那个秃头混蛋为什么不去死’,只能说……还是希望这个社会能够对社畜友善一点,不然社畜有一天要毁灭世界也说不定。
我回过神来继续喝咖啡,冰咖啡从喉咙一路滚进食道顺着往下到胃里,感觉整个躯体都变得冰凉了,不过这也让我打起了点精神,撑着下巴观察外面。
美辻小姐趁着没人,换掉了便利店的音乐,不知道哪个国家的摇滚歌手在音响里面嘶吼,贝斯的低声令我头皮发麻。
美辻小姐的全名是美佐峰美辻,她大概是在半个月前来这边打工的,我从那天以后经常在晚上的便利店里和她相遇,或者说,被她招待。
不过美辻小姐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便利店员工,她有一头深红色的,绑满了脏辫的长发以及一副过于傲人的身材,我只能想到她在午夜场的酒吧里拒绝一个两个三个男人邀请的场景……
出于好奇和美辻小姐攀谈时,她也向我透露了自己只是来短期兼职,好像是因为在上一个便利店做短期工的时候和前男友碰上了,卷进了麻烦的事情,但意外发现自己当收银员还是很有天赋的,所以在本职工作并不繁忙的时候顺便来打个工,赚点小钱。
我虽然不知道美辻小姐口中的‘天赋’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有被她刚见面时乱报价格,一个饭团卖1024円的随心所欲而震撼到。
街上的路灯在微微闪烁,暖色的灯光将树枝与车子的影子照得长长的,频率不稳定地跳动,我的位置大概在便利店的角落里,被贴在玻璃上的海报挡住了一半,并不容易被发现。
两个穿着黑色衣服,带着怪异头套的家伙从我的面前跑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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