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此时,门外?传来一阵仪仗驻跸的喧哗,众人转头去看,见?一位年轻的朱衣官员颐指气使?地走了进来。
开路的仆从呼喝清场:“丞相大驾光临,尔等?还不速速闪开?”
季应玄心?中微微一沉。
张丞相,他舅舅张郡守的儿子,他的表弟。
当?年张郡守剖了他的剑骨,为他自己的儿子谋得一份前程,雁濯尘是认得这位表弟的。
果然,雁濯尘的表情瞬间变得冰冷,盯着张丞相:“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张丞相见?了他,也颇为惊讶:“少?宫主阁下怎会在此,难道?是收到了消息,来解决我表哥这个祸害吗?”
“你表哥?”
雁濯尘的目光移到季应玄身?上,缓缓泛起杀意:“你哪个表哥?”
张丞相猛一拊掌:“我只有这一个表哥,当?然是被您剖了剑骨的那位!”
话音落,剑风起,季应玄向侧一避,观澜剑的剑锋贴着他鬓边擦过,“轰隆”一声推到了身?后?的石墙。
漫天粉尘飞扬,杯盘倾倒,宾客们尖叫着四下逃窜。
“你娶流筝,果然是另有图谋,你想剖她的剑骨,想报复她,虐杀她……什么不弃之恩,什么善待,全是谎言!”
雁濯尘呵呵冷笑两声,观澜剑剑光大盛,迫得众人几欲窒息。
他说?:“冤有头债有主,你的剑骨是我抢走的,你要报仇,就堂堂正正冲我来,休想伤流筝一根头发!”
季应玄只觉得脑中突突作?响,这样大的动?静,只怕要惊扰到流筝了。
当?年他从业火深渊游出来后?,全身?上下无?寸许完肤,是认他为主的业火红莲为他修补出一副新容貌,按理?说?,张丞相也不该认出他。
然而?这里是幻境,有太多事情出乎他的意料。
雁濯尘根本?不给他和谈的机会,挥剑便砍,阵阵剑光如雷电降下,越砍其势越猛,灵力越盛,眼见?着避无?可避,季应玄硬生生扛下了一剑。
其余来赴宴的太羲宫弟子也提剑来围剿,季应玄被剑阵团团围住,仿佛是犯下十恶不赦大罪的妖魔。
镇妖除魔,锄强扶弱,真是可笑。
再不还手,他真的会被活活打死,但是他不能死在这里。
否则幻境吞噬了他的修为,将会陡然膨胀,乃至盖过现实,将真正的世?界取代。
季应玄捂着胸前的伤口撑持站起身?,仿佛终于忍无?可忍,昳丽的凤目中陡然显出金赭色的莲花纹路。
瞬间金光流转,炎风乍起,天地为之变色!
从他袖间飞出一支业火红莲,散作?万千花瓣,如片片利刃,割碎了太羲宫其余弟子的喉咙,瞬间将他们的尸体燃成一堆白骨,挫骨扬灰。
雁濯尘挥观澜剑劈开花瓣,狼狈而?惊惧地看向季应玄:“你竟能驭使?红莲业火,如此,更不能留你在世?!”
说?罢手捧观澜剑,御空而?起,割开了自己的灵脉,竭尽所有灵力将观澜剑凝成一柄形如倒锋的巨刃,向季应玄袭去。
这是雁濯尘的太清命招,所谓命招,就是竭尽性命方能使?出一次的剑招。
雁濯尘竟然不惜与他同?归于尽也要杀了他……
季应玄心?中一凛,抬手拢掌,飞快以红莲灵力在空中画阵,金赭色的阵光最终挡下了这如山的巨刃,又化作?千万朵莲花,将散作?无?数雪光的碎刃尽数吞噬。
雁濯尘的命剑毁了,太清剑骨也随之碎裂。
他从空中摔落坠地,奄奄一息间,似乎听见?环佩叮当?的急促脚步声。
他费力地扭头向内院方向,看见?了磕磕绊绊、嚎啕着奔来的流筝,他费力地擎起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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