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雁濯尘负手站在远处,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他似乎觉得被掏穿肺腑的人必死无疑,朝陆吾招了招手,那陆吾将陈章抛掷一旁,重又变回一只猫,轻巧地落进雁濯尘怀里。
陈章记忆里的最后一幕,是雁濯尘抱着那只猫走远的身影。
“雁濯尘要杀他,他却能?活下来,那救他的人,修为一定在雁濯尘之上?。”
帘艮思索道:“陈章在掣雷城待了这么多年,从未听?他说起过此事。”
“因为他不敢说。”
季应玄笑笑,那人救了陈章,让他在掣雷城蛰伏了这么多年,却为了一重幻境而暴露了自己。
事已至此,他宁可费力将陈章记忆中有关自己的部分全部抹平,也没?有选择一刀杀了他,可见陈章活着,对他背后的人尚有用?处。
眼下陈章只记得要找雁濯尘报仇,那便让他去好了。
季应玄倒想看看,陈章背后那只藏头?缩尾的老鼠,到底是何方神圣。
***
姜盈罗行色匆匆来到忧怖崖,却没?有见到等她的人。
她不敢独身走进忧怖崖的白烟中,站在崖上?喊了几声:“子章!陈子章!”
“师妹找的是哪个陈子章?”
尾随她的人突然出声,姜盈罗拔剑转身,看见了负手而来的雁濯尘。
她脸色微微一白:“少宫主到这里来做什么?”
雁濯尘说:“与姜师妹一样?,都是来找陈子章的。”
姜盈罗后退一步,握紧了手中的剑。
雁濯尘看出她的企图,轻笑道:“你大可以试试,我?能?杀陈子章,能?不能?杀了你。”
他这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令姜盈罗心中惊疑不定。
她问?:“难道你已经恢复灵力了?”
“我?既然敢独身跟着你出来,”姜盈罗越退,他越往前走,“你觉得呢?”
雁濯尘掌管太羲宫外务近百年,杀过的妖魔比姜盈罗踩死的蚂蚁都多,连她的父亲见了他也要恭让三分,何况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
他凛然威严、从容不迫的气势压得姜盈罗胆战心惊,直到退无可退,身后即是高崖。
雁濯尘说:“我?可以在这里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你,但我?尚有疑惑的地方,想让你给个解释。”
姜盈罗努力克制着声音里的颤意:“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凭我?可以先杀你和陈子章,回到太羲宫后,还可以杀了姜怀阔。你若是老老实实回答,你我?的恩怨,就止步于?你我?之间,或许我?看你态度诚恳,觉得你是一时受人蒙蔽,也可教而不诛。”
他说着便伸手,似乎要做出召剑的动作。
“你问?吧!”姜盈罗紧紧盯着他,“反正我?没?做过亏心事。”
雁濯尘说:“进入掣雷城后,你我?三人出则同行,陈子章是如何联系上?你,说服你将阻断灵力的符药下入我?的茶水中的?”
姜盈罗说:“是发生?在城里那场红色沙尘暴,夜罗刹的帘首领说那是忧怖境,其?实根本不是。陈子章借着沙尘的掩饰来见我?,告诉我?他还活着,说他当年根本不是被妖兽咬死,而是你……是你和雁流筝一起杀死了他!”
雁濯尘心中一沉,眉眼瞬间露出阴寒。
“你说,城里那场红色沙尘不是幻境?”
姜盈罗说:“是子章为了避开你和祝锦行来见我?,故意布下的迷阵。”
那他在红沙中见到的那个孩子,那个被他剖走剑骨的孩子,也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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