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也?很会说风凉话。”
雁濯尘盯着?那柄剑:“你说莲主在剑里??”
剑身闪过一抹冷光,季应玄与?雁濯尘相对:“怎么,你是想熔了孤?”
当着?流筝的面,雁濯尘心?里?再想嘴上?也?不会承认,只温声道:“果然?不是人的东西,只能附在死物身上?。”
季应玄:“……”
一个亡国?君主,竟然?好意思嘲笑他?
流筝烦躁地抱住头:“求求你们?别吵了,先想想该怎么出去吧!”
那两人一起闭上?了嘴。
流筝给自己?倒了杯水,缓了口气,说:“这位小殿下实?在古怪,他有时很天真,好像真是个七八岁的孩子,有时又过于阴狠,仿佛积攒了千百年的恨意。”
季应玄观察了姒庑一路,与?她有同样的感?觉:“他只对一件事感?兴趣,我们?方才说的别的话,他不感?兴趣,也?不觉得奇怪。”
雁濯尘问:“什么事?”
季应玄:“将流筝……准确地说,是太羲神女,占为己?有。”
俯鹫宫里?一时静寂,雁濯尘的表情像是吞了苍蝇,流筝敛着?眉,不知在想什么。
半晌,她说:“我怀疑这里?不是幻境。”
“怎么说?”雁濯尘问。
“如?果是幻境,那这里?发生的事至少应该与?我,或者咱们?中的任何一人有关系,但?事实?并非如?此,我们?正在经历的,是两千年前发生的事情。”
流筝屈指抚过剑身,笃定道:“我觉得这里?像是某个人的回忆。”
雁濯尘也?详细地读过古姜国?史?,他说:“可是根据史?书记载,太羲神女加封国?师这日?,珠泽殿没有起火,此后姒庑也?没有与?神女一同离开姜国?,往各处游历。”
季应玄难得没有反驳他,出声道:“这里?不是幻境,不是回忆,还有一种可能……”
流筝心?念微动,蓦然?抬眼,几乎与?他异口同声。
“是梦。”
***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姒庑站在被烧毁的珠泽殿前,正小心?地给玉池里?的冰蓝色莲花撑着?伞。
那莲花晶莹剔透,仿佛冰雕玉塑,透着?莹莹雪光,只是站在它面前,便已在炎炎夏日?里?觉出清爽的凉意。
流筝走过去,目光先看到这支莲花,又落在姒庑身上?。
姒庑说:“这是师姐送我的第一份礼物,师姐还记得吗?”
流筝不说话,只是静静听着?。
“像我这样的天煞命格,只会为我的国?家带来灾祸,我被困锁高楼这么多年,别人厌恶我、畏惧我,唯有师姐喜爱我,你那样圣洁,那样美好,好到让我觉得不配出现在你面前。”
他手里?的伞突然?歪斜,被流筝眼疾手快地扶住。
冰凉的触感?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心?海角落里?蒙尘的箱子,流筝的脑海中徐徐现出一段记忆。
少年孤零零地锁在高塔中,每天每夜仰着?脖子看天。太羲神女御剑落下,见他如?小兽一般又警惕又好奇的目光,十分喜欢,拎着?他的后颈将他从墙缝里?提起来。
好漂亮的孩子,太羲说,姐姐送你一朵花吧。
神女诞生之地的雪雾圣莲,充盈着?避火驱热的灵力,她此来姜国?,正是要将种子送给姒追,守护这个位于后土地隙最薄弱处的国?度。
“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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