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楣说:“是姜长老。眼下仙门诸使仍在太羲宫里,止善塔爆炸时,他们有伤有死,所?以至今不肯走,要让太羲宫给个说法。”
流筝极轻地冷笑?道:“结界是他们逼着打开的,破坏法阵的人是祝锦行带进去的,若非我哥哥用性命填了法阵,他们如今哪还有命在这里嚷嚷。”
宜楣叹息一声:“姜长老保证说一定?会给个交代,所?以这些?人联合起来,推举姜长老为代宫主。”
“代宫主……”流筝从窗户望见气冲冲走进灵霄院的人,“只怕这‘代’字,不久就?要摘了。”
姜盈罗带着几个弟子闯进灵霄院,像拆家一样四处翻找,把流筝放在院里的机括器摆件砸的砸,推的推,就?连花儿开得好也碍了她的眼,提剑乱砍一通。
姜盈罗尖扬的声音传进屋里:“都给我仔细找,我要把那猫妖的皮扒下来纳鞋底,剁碎它?的骨头喂老鼠!”
流筝心中霎时一紧:“她是来找喵喵的。”
宜楣说:“止善塔爆炸后,喵喵就?不见了,她找不到的。”
流筝一时不知该喜还是该忧,总之心里又添了一重忧虑。
她要起身去将姜盈罗赶走,宜楣却?按住了她:“这种时候不要与她起冲突,我去吧。”
宜楣是流筝这一辈的大师姐,她性格好,对谁都很照拂,在弟子们当?中很有威望。从前?即使是姜盈罗,也不敢给她甩脸色。
但那毕竟是从前?。
隔着房门,流筝听见姜盈罗奚落宜楣:“他们姓雁的死的死,伤的伤,都这种时候了,你还要给他们做奴才,师姐,你可真是一把扶不起来的贱骨头。”
话音落,一道无色剑光贴面擦过,削断了姜盈罗的鬓发,将她身后弟子都震倒在地。
姜盈罗恼羞成怒地抬头,看见流筝扶着门框,一瘸一拐地走出?来。
流筝穿着一件单薄的紫色长裙,长发未饰珠钗,自肩头披落到腰际,半遮着一张容色虚弱的脸,眼尾处嫣红未退,显出?惹人心怜的风韵。
然而她开口,却?从未这样不客气过:“姜盈罗,从前?我不杀你,是不想叫人觉得我仗势欺人,如今我落魄了,你若再?来惹我,我就?割了你的舌头,剜了你的眼睛,也不怕旁人说什么。”
“你敢!”姜盈罗幸灾乐祸道,“雁濯尘已经死了,如今可没?有人给你撑腰了。”
流筝胸口一阵血气翻涌,她抬手召回剑光,不顾自己?被震断的肋骨,持剑朝姜盈罗劈砍。姜盈罗哪里是她的对手,眼见着剑锋逼着她眉心飞来,吓得姜盈罗连连后退,直到撞进一人怀中,被他甩出?符纸,化去剑势。
流筝咬紧牙关,将涌到喉间的血腥气咽回去,宜楣见事不好,连忙扶住了她。
姜盈罗既惊且喜,对着帮了她一把的祝锦行行礼道谢:“祝公子不是在与父亲议事吗,怎么到这里来了,莫非是来寻我的?”
祝锦行面上带着温和?的笑?,将姜盈罗断掉的鬓发挽到耳后:“怎么又出?来胡闹了,姜宫主正到处找你呢。”
姜盈罗说:“我没?胡闹,我是来抓那只伤人的猫妖,这可是雁流筝纵妖伤人的罪证,我也是在帮你和?父亲的忙。”
祝锦行四下看了一眼,见灵霄院已被她拆了个七七八八,对姜盈罗说:“那猫妖对你有防备,你这样是找不到的,你先回去,我来找。”
姜盈罗看着他,又看了看流筝,犹豫着不想走。祝锦行很有耐心地哄了她几句,答应过两日带她去听危楼小住,姜盈罗这才高?高?兴兴地被他打发走了。
流筝冷眼旁观着他们,忽然觉得又好笑?又恶心。
如出?一辙的神态和?语气,只是面对的人从曾经的她变成了姜盈罗,原来他一直都是装出?这样一副模样。
祝锦行走到她面前?,语气十分关切:“身上的伤好些?了吗?”
流筝:“有什么话,请直说吧。”
祝锦行看向宜楣:“还请师姐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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