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庆之拿了块放在上头的,他虽然不太爱吃甜的,不过京城的点心,尝鲜的心情还是有的。
林满道:“中秋节刚过就上路了。我们家老爷想着十一月是太上皇的寿宴,又合着个七九之数,想必各地上进的贡品不少,还专门提前了半个月,坐的还是官船,哪知道还是晚了,平常二十余天就能到,如今走了整整一个半月。”
顾庆之把点心匣子又往赵贺那边推了推,笑道:“赵叔也吃,您等了我们得有二十几天吧?”
赵贺笑道:“谁说不是,这二十天里每天早上起来就等在码头,晚上再回去,又怕你们晚上到,码头还有两个小厮轮换守着,天气还一天比一天冷,不过好在总算是接到你们了。”
顾庆之顺势就来了一句,“今年冬天雨水不多,好些天都是晴天。”
“真的能看出来吗?”赵贺表情严肃了起来。
顾庆之腼腆的笑了起来,“就是隐隐约约有个想法。”
当然实际情况肯定不是隐隐约约,简单的说,就是10天之内准确率100%,30天90%,三个月80%,而且不仅能预报,还能调整。
就是如果调整的方向过于逆天,比方在艳阳高照万一无云的时候,来两天大雨,那差不多要7~10天这雨才能落地。
当初他跟林如海说的是能预测七天的,偶尔第六天跟第七天还不太准,林如海纵横官场多年,是个人精,让他说只能预测五天的,等见了皇帝再往上加。
一想起林如海,顾庆之脸上有了淡淡的笑意,赵贺看见他笑,也跟着笑了起来,道:“那也很不错了。”
“我们国公爷的替身,清虚观的张道爷,他如今掌着道录司大印,还是太上皇当年亲封的真人,京城的皇亲国戚达官贵人都爱去清虚观,平日里说起张道爷,都称他是老神仙,只有我们府上能叫他张爷爷。”
赵贺满一通夸耀,满脸都是“我们能叫他爷爷,我们骄傲”。
“只是这会儿都立冬了,山上也冷,如若不然,叫也好叫人带着小哥儿去清虚观看看。不过要我说,小哥儿已经有了他几分神采,前途不可限量。”
他上下打量顾庆之,又道:“就是稍微有些瘦弱。不过不用担心,我们老太君最是喜欢孩子的,也最会养孩子的,我们琏二爷跟宝二爷,都是神仙一般的人物,看了没有不喜欢的,您去看了就知道。”
林满笑道:“荣国府办事,我们林家上下没有不放心,我们姑娘每每来信,也都是说老太君待她极好,两位舅妈平日对她也是多有照顾,姐妹们待她也很是和善,又一处读书做针线,日子很是惬意。”
“那是当然。”赵贺也跟着笑了起来,“当年老太君最心疼的,就是姑娘的母亲,如今好容易接了姑娘来住,如何不好好待她?您只管放心,也叫姑爷放心。”
顾庆之总归是有点先入为主的,他只觉得赵贺笑得过于浮夸了。
只是转脸看林满,他似乎是毫无察觉的样子。
这也不难理解。
平常人只能做一年的巡盐御史,林如海如今都做了六七年了。
大魏朝每年的税收,盐税就占了三分之一,要是遇上灾年,盐税能占到一半多。
而盐税这一块,出产最多的就是两淮盐场,能占盐税的至少一半。
也就是说,林如海每年至少能过手国库的两成收入,谁见了不得屏息静气,好生伺候着?
而且这么重要的位置,林如海一坐就是六七年,有史以来第一位。
顾庆之住在林府的时候,就听见几个管家跟林府养的清客私底下议论过,他们家老爷下一步就是入阁拜相,再不济也得是个户部尚书,然后下一步还得是入阁拜相。
有这么个家主,林府众人也是习惯了别人捧着他们了。
顾庆之稍微一走神,赵贺已经开了新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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