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娘如今可不怕他了,“原先府里富得流油,太太几万几万的银子往屋里扒拉,我们环儿读书一月就二两银子还要给裁减了,我屋里丫鬟原先一吊的月钱,还要给减成五百文。原先苛待我们,如今倒是跟我们一样了。”
她说完王夫人,又刺了贾政两句,“原先老爷若是对环儿跟兰儿好些,若是给请了先生好好读书,不为这你这衔玉而生的小儿子打压我们,珠大爷十四岁就中了秀才,他们两个又能差到哪里去?有了功名,老爷哪里能沦落到流放边关的地步呢?”
这话是实打实戳到贾政的伤心处了,尤其是上回他科举被下药,只是这人几十年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过来的,如今……
他朝外走了两步,你们随便吵,我不管。
官差们在门口等了片刻,见没人来了,便又各自清点人数,要带着人上路了。
正在这时,城门那边又有个骡车过来,王夫人一见就笑中带泪了,“来了!我妹妹来了!”
来人正是薛姨妈。
林黛玉透过帘子看了看,薛姨妈不像以前那么富态了,脸上多了褶子,身上衣服也不及以往整洁。
薛姨妈一边催着车夫,一边挥着手帕喊王夫人。
“总算是赶到了,如今家里不大好,现赶着找骡车,好在还是赶到了。”
薛姨妈一下来就抱着王夫人哭,王夫人也抱着她哭诉:“咱们姐妹,怎么就成今天这个样子了。”
薛姨妈哭诉道:“我还得感谢姐姐,若不是你一直吊着我们不叫宝钗进门,今儿我们也要被牵连的。幸亏我们败家败得早,也亏得我们家里没什么有出息的人,惹不出这么大的祸事。”
王夫人一愣,这话不太对。
“你从我们家里前前后后捞了有五十万两的银子,可都收好了吧?别叫人摸出来。”这句声音更大了。
“诶呦!瞧我说得什么鬼话?”薛姨妈懊恼道:“那银子全叫贼人偷走了吧?我都听说了,人找到了,听说他们从贾家偷了不下一百万两银子呢,啧啧,真是——”
她退后一步,上下打量王夫人,又在她身上拍了拍,谄媚地跟官差笑道:“她身上是藏不了银子的,也没银票。我都拍过了。”
王夫人是进过牢狱的,身上这一身衣服自然也不是当日从贾家穿出来那一套,官差听见薛姨妈这话,笑骂道:“你这妇人,快别胡说八道了,人家原先也是体面人。”
薛姨妈福了福身子,说了声好。
王夫人也明白过来了,她不是来送她的,她是来看笑话的。
王夫人的唇紧紧的抿在了一起,打定主意一言不发了。
薛姨妈也就剩下最后一句话了,“我说我会好好对待元春,我怕你也不信。不过她现在有孕在身,等她生个大胖小子,我一定会好好对孩子的。”
王夫人的拳头忽得紧了些。
大胖小子……都是亲姐妹,从小一起长大,家里教得东西也都差不多,大胖小子可不好生,这就是暗示她,她会把元春往死里喂。
可……元春在宫里十几年,也不至于这般不顶事儿。
“这都是她的命。”王夫人说完这一句,也不吭气了。
薛姨妈又跟官差打了声招呼,转身从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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