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瑶:!!
哇——!
好潇洒哦!!
她抓住了王铮的手臂,是真的抓,五指攥着衣袖的那种。
顾瑶连声问道:“这是什么人?这是什么这是什么呀!”
王铮也是第一次见,虽然有点儿不甘心在宋时清面前露怯,但也不会瞎说:“我之前从未在楼里见过这号人物。”
顾瑶有些失望,松开手,知道自己失态了,蔫蔫地去偷看宋时清。
宋时清含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他摸了摸她的发顶,警告般瞥了眼王铮。
王铮挑着眉回看了一眼,旋即移开目光,扇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手心,漫不经心地瞧顾瑶蔫头蔫脑的小模样。
宋时清柔声:“我们先进雅间吧。”
顾瑶又想起傅茹的笑容了,后脊有些发凉。
她看他不生气,努力笑起来点头:“好啊好啊。”
心里嘀嘀咕咕:“怎么今天老是想起傅茹?是我太久没见她了吗?可我在永安王府也不会常想起宋时清呀?”
又想:“总觉得经此事后,我也很难不想起宋时清了。”
望月楼里面别有洞天,雅间围作井状,正中搭台,倒像是戏楼。
顾瑶坐在三楼,撩开珠链往外望,金玉相击泠泠作响,抬眼间,就见二楼处人影交错,瞧着热闹,只是隔着封音的无色琉璃,动静不大。
她闻到了淡淡茶香,回头,宋时清以茶洗盏,对她浅浅一笑。
顾瑶命人关上琉璃窗,跑到宋时清跟前:“这里真是别有一番风味呢。”
宋时清笑道:“朝中不少年轻官员喜欢来望月楼,确实是有独到之处的。”
顾瑶:“听你这话——来过呀?”
宋时清将茶水倒入木匣:“立足朝廷,自然少不了与人来往。”
圆桌旁放着三张木椅,王铮托腮瞧着这两人,无聊地困意上头,眼皮打架,懒洋洋道:“我们宋驸马爷为人处世可漂亮了,也就你把人家当小白莲呢。”
顾瑶瞪眼:“我没有!”
宋时清哪里小白莲了!
永安王要哭了好吗!
“多谢王公子赏识。”宋时清轻笑,将木匣交于仆从,“我也并不善交际。”
他温柔地注视着顾瑶,见她一脸“你看我干嘛”,笑着摇摇头,眼含宠溺之色:“我总是不知公主的想法,没有王公子那般懂女人心。”
王铮眼尾一挑,挤出了个皮笑肉不笑的卧蚕。
顾瑶没注意到,笑出声:“对啊!他可懂女人心了!娇妻美妾有那——么多呢!”
她用手比划,示意王铮后院里的女人都不够这一院塞的。
随后,顾瑶俶地拧眉,气呼呼地用手指宋时清:“你这话,不会是想纳妾吧?”
宋时清无端被指责了一通,眉眼皆笑,摇摇头,想开口,却还是唇角弯弯,便沉默,以防笑声真惹恼了顾瑶。
顾瑶谅他也不敢。
王铮无奈地放下用来装潇洒的扇子,身子懒懒散散地往椅子上靠:“公主,您就别老念叨我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嫉妒我有一后院的女人,你没有呢。”
春杏生气道:“公主才不需要一后院的女人呢!”
王铮用手肘推了推椅子靠背,撑起身子,饶有兴趣道:“干嘛?”
春杏的脸突然涨红,嗫嚅着唇,呐呐不语。她急得说不出话,眼眶通红,就快哭出来了。
顾瑶连忙哄哄她,转头对王铮说:“好啦好啦,我家小杏子性子软。”
王铮也笑:“是我不对。你让她也上桌吃吧,毕竟从小在你身边侍候。”
春杏闷声:“奴婢不敢和公主同桌。”
顾瑶便给她拿了块糕点,她小口小口吃了,这才哄好。
“公主,”宋时清开启话题,以免气氛尴尬,“你方才不是问那位从道中经过的人是谁么?”
顾瑶:“你知道了?”
“略有猜测。”
宋时清含笑。
“距武林大会召开还有一年光景。京城中因此起了侠士风。”宋时清道,“东十二街也接待江湖中人。”
顾瑶追问:“所以那是江湖中人么?”
宋时清:“非也。江湖中人在京城地位并不高,不少达官贵人对其颇有偏见,是不可能同我们在一道的。那位应当是太子府的一位幕僚,诗才极好,颇有童心,不拜官,反倒喜欢作江湖打扮。”
顾瑶想了想,疑惑道:“世人当官图的就是封侯拜相。这江湖中人,图的是什么呢?”
王铮对这个问题也很感兴趣,猜测道:“为了快意恩仇?”
宋时清却道:“为财为名。”
顾瑶印象中的江湖中人都是些灰头土脸的侠客:“此话怎讲?”
宋时清一笑:“你们可知天下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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