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卧室。
谢茉推开门,卫明诚正斜倚在床头翻书。可不管是姿态,还是神情都跟他曾提到的“专注”一词不搭边儿L。
谢茉眼底逸出一抹揶揄的笑芒,却佯装毫无察觉问道:“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卫明诚倒是诚实,说:“想别的了。”
夏夜热气虽消减不少,但温度仍然很高。
谢茉脑袋后仰,用手指做梳子把头发向后拢,不时摇晃,给潮湿的头皮透透气。
她手上动作不停,目光散漫,随口接话问道:“那你想什么呢?”
卫明诚举步靠近,忽地伸手握住谢茉腰肢,将人捞进自己怀里。对上谢茉微微错愕的眼睛,呼吸又沉又烫,说:“想你。”
想捏针在他衣领穿针引线的模样。
想那朵洁白的茉莉花盛开在那片军绿中那般契合。
他想到她竟用这种巧思将俩人融为一体,身体便燃起熊熊大火,燥热得厉害。
卫明诚一把抄起谢茉,两人交叠着砸进床里。
不给谢茉出声的机会,滚烫炙热的吻便覆盖而下,慢慢地去掉所有累赘,真正水乳交融。
一阵急风骤浪后,卫明诚蓦地停下动作,贴着谢茉的耳根,低低说:“现在的我们,像不像那件衣服。”
嗓音喑哑,仿佛被大火炙烤过,只余干巴巴的颗粒,磨人耳朵。
谢茉挤出一丝气力思考,半晌反应过来卫明诚再说什么。
我中有你。
你中有我。
谢茉伸臂勾住卫明诚脖颈,侧脸轻轻亲了亲他耳尖。
卫明诚浑身肌肉一僵,继而动作更凶狠起来,像要颠碎她,把她融进骨血。
谢茉大脑里起了大雾,眸光渐渐涣散。
她根本没法思考,不知深处何地,不知身在何年。她紧紧搂住卫明诚,像一朵漂浮在温泉里的白花,一边沉溺一边却想逃离……
***
第二天,谢茉看着镜子里堪比三月春晖的面庞,却悔恨得要死。
她放了一头恶狼出闸。
感情以往卫明诚都克制着呢。
她浑身因为过度疲劳而叫嚣抗议,昨夜汗湿的床单刚被她扯下来泡进盆里,等罪魁祸首回家搓洗。
反正她是不会沾手的。
男欢女爱,本为常事,益事,乐事,但若无穷无尽便会贻害无穷。
比如现在的她。
昨晚折腾到半夜,当时骨头架子就散了,现在又饿又乏又酸软,这会儿L已近晌午,她才刚从床上爬起来。
什么外出溜达,什么看书听风,全都泡汤了。
谢茉恨不得把那朵小白花拆了,谁知却没找到,必是被卫明诚穿走了。
好在不用自己做早饭,把肉包当成卫明诚,露出尖尖的牙,恶狠狠咬下一口。
实际上,明明是她更像这包子。
可恶!
另一边卫明诚也在吃饭。
今儿L中午,几l个干部凑在一起在小食堂叫了六个菜,边吃边沟通接下来的训练计划。
卫明诚把外套脱了,搭在椅背上。
陈钢就问他:“训练伤着脖子了,还是睡觉落枕了,今儿L怎么老去摸后脖颈子?”
卫明诚举筷子的手一顿,即刻若无其事般说:“落枕了。”
“枕头太软了?用小麦秆就不错,我睡了这么多年都没问题。”陈钢又笑他,“你小子,以前什么艰苦恶劣的环境没睡过,结婚了还娇气起来了。”
其他人凑趣说笑。
“这是卫营长婚后日子美满,您羡慕啊,赶明儿L遇着嫂子,我跟嫂子好好唠唠。”
“光棍是不能跟有家室的比。”
卫明诚晏然自若,任他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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