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勃。
她从路边摘了一朵花戴在自己的头上,又摘了一朵给郁清梧,最后给家里的人都摘了一朵。
收到花的人都欢喜,尤其是钱妈妈。她哪里看不出来兰山君的变化。
“哎哟,不容易啊,卸下担子了!”她剁剁剁肉,准备给孩子们包些辣椒肉圆子吃。
郁清梧在厨房里给她烧柴,闻言笑起来,“是啊。”
从元狩四十七年到如今的元朔元年,她这一路走来,实在是不容易。
他道:“但这才是她人生的第一年,第一日。”
钱妈妈好奇探头,“怎么这般说?”
郁清梧笑弯了眼,道:“钱妈妈,以后山君也会有俸禄啦。”
钱妈妈两眼放光,“我就说嘛!那个胡将军这段日子一直上门。我那日送茶水过去,就听他说咱们山君是不世之材呢。”
郁清梧:“您还知道什么是不世之材啊?”
钱妈妈白他一眼,“我能不知道这个?”
“曾经我们老爷夫人都说我是剁肉的不世之材。”
但她刚开始确实不懂——她一直以为他们说她是不湿的柴火。
她笑道,“不湿的柴火当然好,烧得快,烧得旺。”
她手里的刀剁剁剁,一直剁个没停,最后将刀一剁砍进了砧板里,眼睛红通通的看着郁清梧。
郁清梧吓得不行,赶紧过去问,“怎么了呀?您可别吓我。”
钱妈妈踟蹰道:“郁少爷,如今新皇继位,他看起来好说话得很……我能不能求你,帮我跟他求个事?”
郁清梧递了一块帕子过去:“您说,您说。”
钱妈妈:“我们家老夫人,本来不姓寿的。但那老不死的自以为是的给我家老夫人改了姓,非要她姓寿。”
她喃喃道:“我当时就不高兴。”
“你说天底下没有这般的道理吧?老夫人是为了他登基才损伤的身体,他倒是好,不赏赐别的,只逼着别人改姓。”
改了姓,别人还羡慕你,认为这是荣耀。但只有自己知晓这份挥之不去的恶心感。
钱妈妈:“虽然老夫人没有说过,但我就跟她肚子里蛔虫似的,我能不知道?”
她之前也没想着要给老夫人改姓。但现在蜀州百姓昭雪,各家各户去赔偿了。先太子和段伯颜,折太师等人也被重新盛赞,大家好像都开始变好。
她就想让老夫人也变得更好。
至少要把本姓换回来吧?
郁清梧闻言心愧道:“是我的过错,竟然没想到此事。”
钱妈妈:“能改吗?”
郁清梧点头,“肯定能改的。”
新皇夫妻听闻之后也感慨颇多,“是需要改回去。老夫人死前,心里也是不甘心的。”
她死前还在演戏。
就好像她的姓氏一般,她的本心不能显露。
寿老夫人改回了本姓。
扶。
她叫扶家瑶。
钱妈妈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道:“扶家瑶,多好听啊。比寿家瑶好听多了。”
兰山君和郁清梧陪着她一块去给老夫人一起换碑。
寿字被抹平,由钱妈妈亲自刻上了扶字。
钱妈妈抚摸着新的扶字,问,“山君,你懂佛法,这般换了碑文,阎王爷不会责罚她吧?地府的生死簿上会不会改?”
兰山君安抚道:“改的。哪里都会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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