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赶紧撑着膝盖从地上站起来,“叔……呃,”他瞥了贺东延一眼,停顿好一会儿才咳嗽一声,“爸……你好。”
昨天西装革履的还好说点,今天就换了平常的衣服,再叫爸就着实有点难开口,陈旭完全是凭信念感才喊了出来——不过贺东延爸爸似乎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沉默了半天,才“你好”了一声。
几个人相顾无言半晌,还是贺东延问了怎么回事。
“你不是找我要吗?”梁邦伸手递了个盒子过来,“东西给你。”
陈旭忍不住瞅了一瞅,梁邦给贺东延盒子格外很精美,是木雕镂空的,看上就有一种沉木的香味,上面细密点着漆,古色古香,不过不是很大,感觉里面只能放什么怀表饰品之类的样子。
他光顾着好奇,倒是没注意梁邦递完后,睃了他一眼。
贺东延说了声谢谢
,把它收在了床头柜里。
梁邦又问,“身体怎么样。”
“过几天能出院。”
“嗯。”梁邦沉静道,“那就好。”
“白阿姨找了你?”
贺东延点头,顿了顿,“她说找一位香槟西服的男士。”
昨天那个信纸被他递了出去。梁邦接过,看到信纸上的字,顿时皱了眉,陈旭看他的表情与其说是被儿子发现的僵硬和尴尬,倒不如说是奇怪和疑惑。过了一会儿,他便说道,“知道了。”然后把信给收了起来。
陈旭,“……?”知道了啥?
他6都没6完,梁邦收拾完要走了。
陈旭就送了贺东延他爸出门。
说起来两个人说话在某种程度来说还真挺像的,都没头没尾的,也不知道靠的是什么交流。
陈旭挠挠头,觉得着也不是最大的问题,最大的问题是贺东延住院,他爸竟然“那就好”完就算了——要像他和他爸,那是不可能他住院了就这么两句话就算了。
不过毕竟是贺东延的爸爸,陈旭想想,可能一句“那就好”的情感表达意见很强烈了,这么想也不是不能理解。
只是白歆的事他还有点好奇,陈旭瞅了贺东延一眼,见他没啥反应,又重新回到地上坐着,一只腿屈起来,手绕过在平板上算题。
过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剑眉好奇的扭过去,“昨天那个信你不是说是戴建骗我们过去的吗?”
“我只是说骗。”
“……?”陈旭反应过来,表情一惊,“我擦,你什么意思?那个白阿姨骗你过去。”
贺东延闻言,垂了垂眼,唇角像是轻轻翘了翘,不过陈旭瞧得也不分明,“嗯。”
陈旭咂舌,“我擦……这都什么事啊。”他顿了顿,挠挠头问,“还好你还挺未卜先知的。”
贺东延顿了顿,过了两秒才淡淡道,“为什么忽然这么说。”
陈旭搔搔头,“就是戴建的事啊,还有柳言熙和江月渺你不也老觉得她们不对吗?”陈旭说,“你不说我都看不出来。”
贺东延语气平静,“因为你缺乏对人基础的戒备心。”
陈旭随口,“我又没什么好被人惦记的,戒备那么多做什么。”
贺东延瞥了他一眼,倒没回答这一句。
陈旭也没有注意,他坐在地毯上,屈着只腿掰着指头数,“不过现在苏俞钰,江月渺,还有柳言熙都知道我们那什么了……那我们之后还要做啥?”
到这里,他下意识抬头望了坐在沙发上的贺东延一眼,但对上那双黑眸,又不自在的撩了撩刘海,嘀咕一句。
“好像什么都做了啊?”
贺东延垂眸,默然两秒。
从“记忆”上看,其实每一个点都已经被推翻一遍——沈书意没能够做出逾矩行为,江月渺求婚取消,苏俞钰碰瓷转移对象,柳言熙也没有和江月渺闹的不可开交,强占副会长一职,就连这次白歆,也被他挡了回去。
他也不需要和陈旭更进一步,别人已经足够知道他的关系。
——老爷子都不愿意过来,就是最好的证明。
贺东延很平静的意识到了这一点。
……但他并不满足。
这份不满到底是出自想要对命运更多的掌握,还是出自不满足于现状的浅尝即止,不满足仅仅是在手里一个笑脸的温度,贺东延也说不清楚。
黑眸兀自翻涌,过了半晌,贺东延淡淡的“有吗”一声。
“什么都做了?”他面容堪称平静,“我怎么觉得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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