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关系吗?”
“让她帮我想。”
“你又拿妈妈搪塞我。”
“跟你说你又不信。”
甚尔觉得今天的儿子有点不太聪明,便拿起抹布帮他继续擦车,擦完了以后打开水枪,把车上的泡沫都冲洗干净。
接下来只要把水擦干就行了。
父子俩一起蹲在水管边洗抹布。
只是这么一会儿,他们身上都起了不少汗,水流声哗哗作响,甚尔顺势冲了冲手臂。
“你想做什么都行。”甚尔说道,“只要不惹你妈妈生气。”
“……”惠犹豫了一下,“其实我也不是很想做医生。”
“那就不做。”甚尔嘀咕道,“医生天天不回家,也没什么好的。”
“也不太想学修车。”
甚尔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惠停下手,仰头想了想,“好吧,我也不知道我以后要做什么。”
初中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想要做咒术师,可是到头来那样的生活终究还是离他太远,年少轻狂也不过是一场幻梦。
爸爸说得对,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想好要做什么,所以不可能赢得过他。
甚尔把抹布洗干净,拧干,拍着惠的肩膀站了起来。
“你这个年纪能想明白才见鬼了。”甚尔说道,“着什么急啊。”
惠连忙把手上的抹布也洗干净,转身跟着甚尔一块擦车水。
“我都高一了。”惠一边擦车一边说道,“再过几年就要考大学了。”
“那不是还有几年嘛。”甚尔对此毫不在意,“到时候再说。”
“可是我周围决定要出国的同学已经开始准备了,有目标专业的人也是,有很多竞赛要打。”
“怎么你最后考不过他们?”
“不是这么比的吧……”
“既然你本来就能做到,管别人做什么?”甚尔停下手,侧头看向惠,“我让你慢慢思考,不是让你停滞不前。”
“惠,人可以懒,可以摆,但不能菜,懂吗?”
“只要你够格。”甚尔回头继续擦车,“不用你费神,机会自然会撞进你怀里。”
“可是……”惠迟疑,“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大家都差不多,早做准备当然……”
甚尔无奈再次停下手中的动作。
“听着,儿子,如果你想让我告诉你你以后应该做什么,那你不应该来问我,你应该去问你妈。”
“不过我估计你妈也不会回答你,这是你自己的问题,你只能自己解决。”甚尔抬手撑在车顶上,“要我说,找不到方向就混着,但别菜。”
这实在是跟惠平常在学校和母亲那里接受到的教育背道而驰,他顿时露出无语的表情,“怎么能混着呢……”
“那不然怎么样?”甚尔耸了耸肩,“如果到时候你还找不到方向,那你就随便找个专业,找个学
校上。”
“不然就不上学了,在家待着也行,少不了你一口饭。”
惠算是明白了,自家老爸的人生规划就是没有规划,“妈妈知道你这么想吗?”
“嘿,她肯定知道。”甚尔语气略有些得意,“但你妈愿意养我。”
惠不想搭理他了。
晚上甚尔开车把晓接回了家,出于某种复杂的心理,晚饭时,惠将今天甚尔说的话又跟她转述了一遍。
果不其然,晓对丈夫的混日子理论表示了强烈谴责。
“别带坏孩子。”晓指指点点,“孩子有上进心是好事,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我又没打击他。”甚尔深深觉得自己被冤枉了。
晓白了他一眼,看向惠,认真道:“没关系。以后无论你做什么决定,妈妈都支持你。”
“嗯……咒术师另当别论。”
“说起来,我听虎杖说下周高专是不是有什么交流会?”惠突然想起来,随口问道。
“是跟京都高专的姊妹校交流会。”晓早就参加了好几届了,“就是两个学校的学生老师互相比赛吧,今年到我们这举办了,到时候我得在现场待命才行。啊,这群孩子真是拼命啊,每次都弄得一身伤。”
甚尔看了过来,“那小丫头怎么样?”
小丫头指的是二年级的禅院真希,身上有跟甚尔近乎一模一样的天与咒缚,只是程度并不完全,以至于连咒灵都看不见。
当初真希刚刚入学东京高专的时候,五条悟就曾亲自来请甚尔出山给真希进行过战斗指导,所以甚尔对她有些关注。
“还是老样子。”晓无奈,“拼命三郎。”
甚尔:“要我说她不如回家种田算了。”
晓:“她进步很大呢,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咒术师等级一直上不去……”
“有人挡住了吧。”惠淡淡道,伸手夹了一块鱼肉。
甚尔:“也不意外。”
晓扭头盯着甚尔看了一会儿。
甚尔:“……”
惠忍住没笑。
“……好吧。”甚尔头疼,“我去解决。”
晓立马又高兴起来,给甚尔夹了好几个菜。
甚尔脸更绿了,“所以我说让她回去种田。”
惠笑了一声,低头吃饭。
窗外,落日最后的余晖消失在天际线上,夜晚的银河铺满整个天空,在一众房屋中,禅院家只是其中不起眼的一处,它院子里停着一辆刚刚洗干净的小车,屋内温暖的灯光温和地照亮周围。
外头隐隐能听见他们说话的声音。
<hrsize=1/>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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