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具体选谁的方案,看甲方自己的心情。
夏烛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吐了口气,往后靠了靠。
当天晚上到酒店,夏烛上楼找李丽聊了一会儿,李丽已经过了前期孕反最严重的时间段,她人瘦,穿宽松的衣服还不怎么显怀。
两人聊到将近十二点,确认第二天上午开会时的所有细节,临走时夏烛关心了一下李丽的身体情况。
“最近还有没有不舒服?”她没怀过孕,自然不清楚具体的妊娠反应都有哪些。
“还好,”李丽起身倒了水,“不怎么吐了,就是偶尔头晕,说话
() 走路久了,感觉气短。”
李丽的反应已经算轻,但饶是这样,还是给日常生活和工作带来了很多不便。
夏烛不知道怎么安慰,想了想道:“实在难受,请两天假?”
李丽摇头,把手里的另一杯水递给她:“女人难升职,怀了孕会被以各种理由辞退,就是这个原因,所有老板都觉得用女员工,特别是怀孕的女员工是很亏的一件事。”
“所以我不想开这个先河,在这个刻板印象上再添砖加瓦。”
她在椅子上坐下来,看着夏烛温和笑道:“能忍就忍忍吧。”
夏烛轻轻吸气,也知道自己帮不了她什么,生理构造问题,女人要想在职场上做得好,需要更多几倍的努力,证明自己可以“身兼数职”。
从李丽房间出来,回到自己那层,忽然有点想跟周斯扬打电话。
出差统一订的房间,夏烛的那间在走廊尽头,窗子小,她嫌闷,没进房间,倚在走廊尽头的窗户旁打电话。
电话接通,富有磁性的声线混着电流声从那侧传过来:“有事?”
夏烛手指搓着窗沿的石板:“没有。”
两人聊了几句,夏烛提到李丽的事情:“丽姐怀孕了。”
李丽的肚子快遮不住了,大家陆陆续续地都知道了,告诉周斯扬没什么,而且说实话,周斯扬要管的事情太多,夏烛说之前,他对李丽印象并不深。
可能夜里太静,夏烛一时多愁善感,唉声叹气了几下,说李丽辛苦,又说自己不知道怎么帮她。
周斯扬换了个手拿手机,右手的笔放下,往后靠在座椅,按了按太阳穴。
和夏烛不知道怎么帮李丽一样,在这件事上他也不知道怎么开解夏烛:“是身体构造的问题,造成女性生活和工作的困难,这个很难追根溯源的解决。”
“没有办法了吗?”夏烛问。
周斯扬垂手,很认真地回答她:“暂时还没有,但社会在发展,一些成功女性以自己的努力让大家看到,成为榜样,会改变所有人的固有思维,而大多数男性也应该转变自己的想法,做到真正的理解和尊重。”
周斯扬笑了笑,安慰似的真诚赞赏:“每一个在自己领域做出成绩,推动这件事情进步的女性都很了不起,你和李丽都是。”
夏烛幽幽地哦了一声,然后换了话题:“我走了你没有什么不适应吗?”
“什么不适应?”周斯扬重新拿了桌子上的笔,低头看文件。
夏烛鞋底一下下地打着地板,轻轻唔了下:“不觉得房间很空......床也很空?”
周斯扬笑了一声,隔着听筒,夏烛听不出他的情绪。
“不觉得。”他说。
“.........”夏烛觉得周斯扬这人也是怪,有时候糖衣炮弹跟轰炸似的往她身上丢,有时候想听他说,他又明明知道却不讲。
“哦,”夏烛脚踩在地上,一样的阴阳怪气,“我酒店一米八的床很大,但也不觉得
空,我自己打滚能打个自在。”
听筒那侧周斯扬轻声笑。
夏烛不想理他,不咸不淡地又说了两句,把电话挂了。
转身往房间走时,收到周斯扬发来的微信,一张照片,照的是卧室床头她的兔子摆件。
夏烛不明所以发了个“?”过去。
周斯扬:[它有话跟你说。]
夏烛:[什么话?]
几秒后,对方发过来一条语音,夏烛点了接听键,放在耳边。
“快点回来。”听筒传出低沉沙哑的男音。
夏烛勾唇还没笑起来,忽听身后有脚步声,她猛得心里骤缩,拧眉回头,看到从身后消防通道处走出来的汪洋铭。
她和周斯扬电话打的不久,满打满算也只有不到十分钟。
看到是汪洋铭,虽然也烦,但刚猛悬起来的心落下来,好歹不是什么半夜出没的犯罪分子。
汪洋铭冲她点头,说了个夏组辛苦,又回手指了下身后的门,解释说自己下去买烟。
离他们近的那个电梯间的电梯在维修,住的是二层,汪洋铭会走楼梯也不是很奇怪。
夏烛不想跟他多说,点了下头,维持表面的平和,刷卡正欲进房间,忽听汪洋铭又说:“夏组跟男朋友感情挺好啊。”
听到这话,夏烛手上一顿,再次皱眉,她平生最讨厌两种人,全让汪洋铭给占全了。
第一小肚鸡肠嚼舌根,第二爱听别人打电话。
“是好。”夏烛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声。
推门往房里走,又听汪洋铭拖着调子道了句:“怪不得会给夏组买头等舱,我们平常人坐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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