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天,宋章鸣都在拿这事烦她,夏烛也觉得奇怪,按理说,这笔款虽然挺多的,但宋章鸣都做到副总位置了,不应该盯着这点钱不放。
总感觉他是哪里出了问题,才急着要这笔钱。
隔天早上上班,陶桃转着椅子滑过来,手里的笔对着夏烛悄悄指了下身后:“宋章鸣又来了......”
夏烛把手里的材料合在一起,用订书机订上,想了想问陶桃:“工程部是不是最近从外面接了两个项目,活干了,但钱一直没拿到?”
她昨天晚上下班搭电梯,电梯上两个是工程部宋章鸣手下的人,两个人提起来这事儿挺烦,说话声不自觉提高,被夏烛听到了。
宋章鸣前几个月从外面接了活儿,听说手下的人把图出了,但工程款一直没打过来,这笔奖金压了三个月,大家都有异议,宋章鸣本就是后过去的,现在更是没人愿意跟着他干。
“好像是,”陶桃想了想,“我也听说了,所以一直想要咱们这个钱,是补他那个奖金。”
“哦对,我听说他还跟别家公司合作了一个什么,亏进去钱了,”陶桃撇嘴,“我第一次听说中宁跟别人合作亏钱,真是砸中宁招牌。”
夏烛了然,知道了宋章鸣为什么显得这么火急火燎。
忙了一上午,需要站起来走动的活儿基本都是陶桃代劳的,脚踝的肿是消下去一点,但还是疼。
临到中午该吃饭,夏烛收到周斯扬的消息。
周斯扬:[上来吃饭?]
都是因为宋章鸣那个王八蛋,最近二组和工程部对接总是出现问题,卡流程卡细节,反正就是找到机会就刁难一下,导致她手头的工作现在还没做完。
夏烛叹了口气,右手鼠标停了停,左手敲字回复。
夏烛:[不吃了,在忙。]
这句之后是个淋雨在哭的表情包。
罗飞看着看了眼周斯扬茶几上的两个保温盒:“要送下去吗?”
周斯扬按灭手机,放在一旁,重新拿起桌面上的文件:“先不,你联系她一下,让她饿了跟你说。”
罗飞应声,拿了刚找周斯扬签过的合同出了办公室,联系夏烛,让她等会儿有什么想吃的直接告诉生活助理,随时可以给她准备。
夏烛说了谢谢,继续工作,一个小时后终于整完审批材料,脑子短路,忘了联系助理,自己拿了钥匙包去了楼下咖啡厅,随便点了个简餐,快吃完的时候看到从店外走进来的周斯扬,才想起来刚罗飞跟自己交代的事情。
淮大建筑院的老教授,弟弟曾是周斯扬的老师,正好路过,联系了他,想叙叙旧,周斯扬提前下来等他,见面的地方选在了楼下的咖啡厅。
推门进来正好也看到夏烛,扫了她一眼,抬步走过来。
正值下午上班时间,咖啡厅里没几个顾客,而且打眼一看都不是中宁的员工,反正也不在公司,两人最近在“避着人”这方面有时不太注意。
夏烛抽纸擦嘴,拿了钥匙包站起身,一瘸一拐也往周斯扬的方向走。
她行动不便,快走到周斯扬跟前时,侧身给后面的服务生让地方,身体一歪没站稳,往周斯扬怀里摔。
周斯扬伸手扶住她的手肘:“怎么自己下来吃饭?”
夏烛摸摸鼻子:“忘给罗飞说了。”
因为刚刚那一摔,她手里咖啡洒出一些,溅在周斯扬的裤子上,她想也没想,从口袋里掏出手帕纸,包装袋里抽出两张,给周斯扬擦了两下。
“我等会儿跟一个老师吃饭,晚上下班跟我说,带你回家。”周斯扬垂眸看她。
夏烛嗯了一声,也说:“那我先上去了,工作还没做完。”
两人说这话时周斯扬背对后方的玻璃,外面路过的人看不到他的表情,也看不到他说话,只能看到夏烛说了什么,又掏纸巾给他擦裤子。
宋章鸣最近拉拢人心,中午带三组几个员工以及贾艳出去吃饭,好巧不巧正好从中宁后门,也就是这咖啡厅前路过。
汪洋铭右手捏着咖啡杯,好笑地扬了扬,隔着玻璃往夏烛那处示意:“她不知道周总结婚了?要脸不要往上凑。”
组里几个人都随着汪洋铭的话看过去,包括走在前面的贾艳和宋章鸣。
宋章鸣瞧着那处冷笑一声,贾艳倒是没说话,只是皱了皱眉。
“看她那样子,我看原先传言也没错,”汪洋铭笑,回头对宋章鸣和贾艳道,“刚还装着摔倒,我服了,想贴人想疯了吧。”
旁边也有人说:“周总好像跟妻子感情挺好的,上次坐电梯听人说周总放弃了几千万的设计费回来陪老婆做手术。”
“是吗??”有人惊讶。
“天呐,也太好了吧。”又有人小声惊叹。
汪洋铭看夏烛慢腾腾往咖啡厅前台走:“要不说她想倒贴想疯了,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宋章鸣转身往前,轻声讥笑:“长的漂亮没几个不想靠脸的。”
停下的人见宋章鸣走了,也纷纷收回视线跟上去。
夏烛在前台结了账上楼,下午临下班之前,陶桃从不远处走过来。
她拉开夏烛身边自己的椅子坐下,边收拾桌面上的材料,边偏头问她:“我刚在茶水间听见三组的两个人说话,他们说中午在咖啡厅碰到你和大老板了。”
夏烛一愣,想起来中午和周斯扬在咖啡厅遇到,皱了皱眉,问道:“他们说什么了?”
陶桃就是想说这个,眉毛拧着,脸色不虞:“不知道谁开的头,说你倒贴大老板,说什么你故意往老板身上撞,还说大老板不想理你之类的。”
陶桃说完想起来:“三组中午聚餐就在那附近,八成又是那个长舌怪说的。”
“成天在后面唧唧歪歪别人,烦死人了。”陶桃提起来汪洋铭就恶心。
夏烛想了想,也知道估计是中午那幕被人看见,汪洋铭本来就看她不顺眼,编排了几句,大家就这么传出来了。
工作太烦,谁不想听点八卦。
不过夏烛没把这当回事儿,她现在跟宋章鸣争那笔工程款项争得焦头烂额,被汪洋铭说两句不痛不痒,她没心思去找他吵架。
和陶桃暂时断了这话题,嘱咐她明晚下班之前,一定要再打电话联系外包的效果图组,把清源山的效果图出出来,陶桃点头,说现在就再催一下。
夏烛应声,转头给财务部发邮件,再次强调,二组的设计款必须甲方打了之后就立马划过来,除景观部外不走任何人的账。
小一百万的钱,真被宋章鸣弄走了,她能吐血。
忙完下楼,去停车场找周斯扬,回去的一路上她都在接打电话联系各种事情,比周斯扬还忙。
开车的人的红灯的时间,偏头看了她一眼,也没打扰她。
回到家吃了两口饭,继续去书房加班,一直干到晚上十二点屁股都没从那座椅上抬起来。
周斯扬过来催了两次让她睡觉,她都搪塞过去,最后被人走过来按了电脑直接抱走。
“凌晨两点了,如果你不想脚继续肿就去给我睡觉。”
夏烛眼睛还黏在远处的笔记本上,有点着急:“我又不用脚看电脑。”
眼见她气得想对着周斯扬呲牙,周斯扬低头看她,语声冷淡:“你前两天自己跑去医院看病,我还没跟你算账。”
一听这话,夏烛的气焰瞬间灭了。
周斯扬看她那一副瞬间乖了的样子,轻呵:“脚瘸了还能自己跑医院挂号,真行,不怕路上摔了。”
她手指勾着周斯扬的睡衣,低声嘟囔:“我是脚瘸了又不是脚没了......”
“犟嘴是吧。”
“......没,”反应过来,夏烛拧眉抬眼,试图夺回主动权,“周斯扬你再教训我?”
“我要离婚!”她手握拳扬起来,试图威胁。
“离吧,”周斯扬把她放在床上拉上被子,毫不留情,“过几天正好合约到期。”
“周斯扬!”夏烛又挥了挥拳头。
周斯扬攥着她的手腕塞进被子里,言简意赅:“睡觉。”
......
往后两天,谣言越传越离谱,汪洋铭张口闭口在背后说夏烛想勾搭周斯扬,没勾搭成,被周斯扬甩冷脸,传着传着还调笑着跟别人说,估计夏烛想给周总做小三,但人家嫌她不够格。
上次耿凯造谣就是他跳得最欢,这次又是。
夏烛知道这事儿的时候,正从财务部拿了单子往工程部去,宋章鸣仗着官高一级,先前一直和夏烛争的那笔工程款没截成,从另外一个地方截了二组的钱。
夏烛没工夫搭理汪洋铭那只苍蝇,现在只想把钱从宋章鸣那里要回来。
到了工程部,一路走到尽头,没敲门,直接进了宋章鸣的办公室,瘸着腿走得慢,往前两步,单子拍在宋章鸣的桌子上:“宋总过分了吧,清开大道的设计款是我们二组独立的,这个钱为什么先转到工程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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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烛早就忍不了,这就是个蝗虫:“你工程部接项目,尾款要不回来发不下奖金,是你工程部的事,凭什么截我设计部的钱?”
“今天下午下班之前,必须把钱打回来,不然二组和工程部合作另的项目,之后钱款到账,我统统扣我自己手里。”夏烛说。
宋章鸣从桌后站起来,绕过桌子往外走。
他先前接了两个项目,亏了不少,一直补不上亏空,夏烛又一直不松口给钱,他现在举步维艰,特别难做。
手撩了西装掐住腰,看着夏烛那张脸,也气到极点:“你一个小破组长在这儿叫什么叫,钱我就不给了你能怎么样??”
夏烛偏头闭了下眼睛,肺都要气炸了。
她想讲道理,对面只会耍无赖。
睁眼想再理论,忽然被宋章鸣拨着肩膀往外使劲儿推了把:“给我滚出去。”
......
周斯扬早上跟程煜非去见清潭政府的人,上午上班来晚了会儿,十点过才到,到楼下往电梯间走的路上遇到陈岩。
陈岩抬头瞥见他,扬手点了下,过来:“你老婆给工程部一个副总吵架了。”
“好像是对方扣她的钱,她去理论要扣回来,没想到对方一个男人跟她动手,推了她一把,好在......”
“她现在人呢?”周斯扬眉心竖得极深,绕开陈岩往电梯的方向走。
陈岩两步跟上:“你别急,没事,已经回景观部了。”
陈岩拉住他:“你老婆很硬气,听说反手也给他一下,手机打开就点录像,说他再动自己就报警,把那人气得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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