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动了动脖子:“我现在已经不怕冷了!”
“看出来了。”梁煊含笑道。
往年一到冬天,谢云槿就开始猫冬,非必要绝不出门,屋里的炭盆也要烧到最旺。
梁煊天生体质好,又是习武之人,不怎么怕冷,每次为了照顾谢云槿感受,东宫的炭火都烧的够足,他在屋里只穿一件单衣就行。
最开始的时候,谢云槿过意不去,让宫人减少炭火,结果太冷被冻病,梁煊发了好大一场火。
那是谢云槿第一次直面梁煊的怒火。
十二三岁的少年已初具太子威严,得知谢云槿受寒原因,脸色沉得吓人。
小云槿跟鹌鹑一样缩在被子里,大气不敢出。
宫人跪了一地。
小云槿艰难扒了扒被子:“殿下,是我让他们少放一点炭盆的,你不要怪他们。”
太子看了眼可怜巴巴望着他的小云槿,到底不忍心,挥手示意宫人退下,自己走到床边坐下:“为什么要减少炭盆?”
小云槿嗫嚅了半天,小声道:“我感觉之前的温度对殿下来说太热了。”
他想要太子在屋里也待得舒舒服服。
滚烫的手抓住太子放在被子外的手,摇了摇,小云槿哑着嗓子:“殿下不要生我的生气。”
太子如何会生谢云槿的气?他只气自己,没早点发现,让人冻病了。
见太子不说话,小云槿执着看着他:“殿下……”
“好了,孤不生气,”太子无奈,“你好好养病,快点好起来。”
“以后不许再随意减少炭盆了。”
“我知道了。”
额头被弹了一下,头顶传来梁煊的声音:“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谢云槿从记忆里回神:“想到小时候的一些事。”
不知不觉,他和梁煊已经认识这样久了。
他的生命里,早被梁煊烙下无法磨灭的痕迹。
没有深谈,谢云槿抬头看着巍峨建筑,深吸一口气:“是这里吗?”
“是。”
尚禾轩说是食肆,实际是一座综合性酒楼,足足有五层高,算得上京城里数一数二高的建筑。
谢云槿久闻其名,却是头一次来。
尚禾轩开业后,迅速获得京中权贵喜爱,尤其是朝中大大小小官员,皆以在此有贵宾身份为荣。
一路走来,谢云槿不知感叹了多少次。
“难怪那些眼高于顶的权贵都喜欢这里。”
看这布置,寻常人一辈子都见不到的各种宝物只是装饰品,谢云槿甚至看到了半人高的红珊瑚。
“不知道尚禾轩背后的主人是谁,太财大气粗了些。”
梁煊但笑不语。
这座酒楼,是另一个时空的自己一手创办的,梁煊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在有限时间里汇聚无数能人名士,迅速建立起一处遍布大梁并向四周其他小国辐射的情报网的。
总之,记忆共通后,梁煊知道这里算得上是自己势力,才带谢云槿过来。
当然,他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另一个自己在这里专门为阿槿准备了包间,梁煊想先那个自己一步带阿槿过来体验一番。
提前确定过包厢里没有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梁煊才放心把人带来。
特意给谢云槿留的包厢在四楼,打开窗户,可以俯瞰整个京城,视野极好。
说是包厢,实则配备了一应必须功能,床在靠里的位置,用屏风与外面隔开,再往外,是会客、小憩、处理公务、用膳的地方。
面积不算大,空间分配却达到了不浪费每一处。
谢云槿跟着梁煊转了一圈,赞叹不已。
“阿槿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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