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心里是如何腹诽,面上仍恭敬道:“主上,是否要属下安排人将公主放出来?”
“不必管她,再晾她几天,磨磨她的爪子。”
应钦看出来了,主上对这位前朝公主的处置,顶破了天,也就是禁足个十几天。
“你先看看这封密函,再看看那张贺贴。”
楚韫按揉着眉心,颇有些心力交瘁的样子。
应钦适时奉上一杯茶,劝道:“主上,属下还是给您拨个端茶倒水的人来吧?案牍劳形,您这样宵衣旰食,身子怕是吃不消。”
楚韫喝了几口茶,闭目养神,缓了口气,道:“不必,我不喜旁人在侧。”
楚韫从十三岁亲政起,上书房里就再未留过人伺候。
应钦不再言语,主上从来不是听劝的人,他只要做好作为下属该做的事即可。
密函是他昨夜送过来的,八百里加急,上面说晋国使臣已到达秦国边界,算算日子,最多还有十余日就到王都了,晋王好快的反应。
另一张贺贴是郑国发来的,郑国的老国君一是贺主上开疆拓土,改换山河;二是想要与楚国联姻,结秦晋之好。
应钦不由皱眉,郑老国君可是已经年过古稀了,竟还想着楚国送一位如花似玉的和亲公主过去,老牛吃嫩草,恬不知耻。早就听说郑国君越老越荒唐,如今也算见识一二了。
“这两件事,你怎么看?”
“主上,晋国来使无非只为一件事。咱们攻打秦国,借道于晋,晋王开的筹码是拿燕、云两州来换。而燕云二州与晋国接壤,背靠山险,又与王都仅一州之隔。若是给了他,相当于把后背暴露给他。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还请主上三思。”
“你与那些老家伙的看法倒是如出一辙。”楚韫摆摆手,面带沉思,道:“你先回去吧,孤再想想。”
“喏。”临走前,应钦不由得问道:“主上,若是公主真的放火了怎么办?”
楚韫以手支颐,百忙之中偷出片刻清闲,回忆起那天她张牙舞爪的模样,想了想道:“告诉她,什么时候学会了……老实,什么时候放她出来。”
原本想说“什么时候学会了收起爪子”,只怕他这位妹妹听了更加的火冒三丈,已经关了她十天了,不好再火上浇油。
且纵她一纵。
目光一动,楚韫想起那把秦王自刎用的剑,命人取出来,让应钦把这柄剑也给她送过去,就说是秦王的遗物,想必能哄她一时。
清凉殿里。
意欢冷眼瞧着楚韫身边的那条狗,讽刺道:“怎么?你们主子不是叫你来传话的,而是来赐我死的?”
应钦看了一眼宫人端着的承盘,即便盖着绢帕,依然能看得出是一炳宝剑,他默默想,这语气好像在哪听过?
“公主容禀,话我已传到,这柄剑是吾王特意安排给您送来的,乃是秦王的遗物。”
闻言,意欢神色一凛,一把掀开那绢帕,上面果真是父王生前最爱的那把宝剑。一时只觉五味杂陈,情绪翻涌。物是人非,剑在人亡,再顾不得揣测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想抱着那柄剑大哭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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