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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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说“放我离开”被陆政否决之后,程若绵后知后觉,瑞和公府的安保好像突然增加了。

同时,尚策告诉她,最近这一阵子,下班后她就得回瑞和,不能去聚餐或者去小雅家里。

说这话时,尚策是恭敬的,甚至是如履薄冰的,可他态度再好,也掩盖不住那股替先生传达命令的意味。

命令。

尚策已经成了程若绵一个人的专属司机,有时,陆政会给他打电话确认她的行踪和地点,这种情形下,尚策也只能当着程若绵的面,汇报说,“是的,程小姐正在回瑞和的路上。”

对此,程若绵已经习惯。

距离11月底搬回北城,已经两周了。

这天是周末,午后,程若绵在瑞和公府二楼书房里办公。

北城分部的运营逐渐走上正轨,她的事业蒸蒸日上。

方便与各个大使馆和文化中心的合作,是「望青山」在北城设立分部的重要原因,调到北城来之后,在日常工作中,程若绵与北城的文化圈学术圈和收藏圈越走越近。

北城的子弟圈子跟这些圈层是分不开的,来来去去就那么些人,她跟过陆先生的事,根本不是秘密。

大约是窥私欲作祟,逢周末了,有人给她发消息打电话约她出去玩。

忙工作的间隙,程若绵抽空挨个回绝了。措辞彬彬有礼,但是不容商量。

放下手机,觉得有点累,想要去书架旁的沙发里休息会儿,起身时,针织衫的口袋勾住了抽屉的铜环拉手。

随着她的动作,哗啦一声,抽屉被带了出来。

她低眸看去一眼,心口一滞,整个人都随之而顿住。

那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好多个物件儿。

一张银行卡、十几张照片、一个车钥匙、用了一半的润唇膏、几个黑色细发圈,还有一张是用黑色中性笔画的速涂,画面是她工作的侧影。

这是以前他为她打造的书房。他把她的东西统统收集到了这里?

程若绵先拿起那一沓照片,一张一张翻看。

有几张是在后海拍的,此前她离开他时忘了带走,还有几张是她小时候的照片,她曾在微信里发给他,大约是被他打印了出来,收集在此处。

奔驰的车钥匙,是她用过的那个,怎么会在这儿?

难不成,他又把车买了回来?

程若绵眨了眨眼睫,默不作声把东西按照原样放好。

去到沙发上,蜷缩在角落里,把头枕在扶手上发呆。

心底有痛感滚过,如远方随风呼号而来的神启,遥远朦胧,却如此绵长,无法忽视。

程若绵在沙发上待了一整个下午。

心里的念头越来越清晰。

她和陆政之间,不能再这样下去。

她不忍心再继续伤害他。

--

已经入冬,天黑得越来越早。

临近

傍晚,尚策进来汇报说,先生晚上有应酬,不能回来陪她吃饭了。

程若绵独自在一楼餐厅用了餐之后,回到二楼主卧更衣间里收拾行李——

两周前住进来时,她连自己的行李箱都没有打开。

这是她幼稚的、微弱的反抗示威。

将行李箱打开铺平在更衣间地毯上,把衣服一件一件拿出来。

整理到最后,在行李箱角落的夹层里发现几个首饰盒。那是宋扬曾送给她的礼物,比较贵重,她都没有打开没有使用。

也许,她心底早就知道,自己会同他分手。

把宋扬送的这些礼物统统收集到纸袋里,程若绵拿出手机,打开与宋扬的对话框翻看聊天记录。

她记得宋扬曾给过她他的住址。

寄过去好了。

正翻找时,屏幕顶端弹了几条新消息。

祝敏慧和宋扬同时发了消息来,都是约她见面。

倒是巧了,宋扬说要把她曾送给他的礼物,当面还给她。

从此,就两清了。

她懂得,这是宋扬的自尊心。

不如就见一面,彼此把东西都归一归位吧。

她已经十分万分对不起他,总不能连这一点体面都不给他留。

她回复宋扬说好。

敲定了这件事,切换到跟祝敏慧的对话框,指尖停住。

她还没有把和陆政的事告诉祝敏慧,怕又是徒然惹她担心。

她抱着装着宋扬的礼物的纸盒,来到主卧起居室,把纸盒放在角落斗柜上,自己则蜷缩在沙发里,低着脑袋,斟酌措辞回复祝敏慧。

姑且先说这周没空,等下周再见面吧,到那时,她应该已经和陆政深入聊过,让这段关系尘埃落定了。

正在敲键盘的时候,主卧门被从外推开。

长腿西裤的身影渐渐走进她的余光内,铮亮的皮鞋在地毯上略停顿了下,随后调转方向,去了她对面的单人沙发边。

她迟缓地抬眸看去一眼。

陆政敞着长腿坐在那儿,抬手扯开自己衬衫顶端两颗扣子。

他很明显喝了很多酒,眉眼间一片潋滟的淡红,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还没见他这么醉过。

他将一根儿烟咬到唇间了,又想起什么似的停住,取下来。

前几日在浴室,她曾在他要抽烟时看过去了一眼,大约是因为这一茬吧,他喝这么醉都没忘。

程若绵轻摇了摇头,“你抽吧。”

过几秒,陆政才拢手点了烟。

无声的沉默随着烟雾缓缓升腾。

沙发旁有一盏落地灯,晕出淡淡的澄黄光圈。

透过这一重一重的沉默、一层一层的误解,他们望着对方。

她知道她在折磨他。

他也知道他在折磨她。

可是,彼此都难以收手。

为了自尊、为了占有、为了那无

法纾解的爱和欲。

何必呢。

让这一切停止吧。

这几个字在程若绵喉间反复涌出又咽回,这时陆政开了口。

浸过酒精的嗓子,低沉醇厚,像酒精本身一样,性感中又带着一丝无望的颓,“宝贝。”

没有她的回应,他这两个字的亲昵的称呼,像是在演独角戏,有些可笑。

但他执意对着她演下去,像是只有这样,才能缓解那无处不在的痛苦,“……等忙完这一阵儿,我们出去玩一玩,好不好?”

“换个环境,也许你心情会好一些。”

程若绵平静地看着他,不发一语。

陆政看着她的眼睛,努力对她眼中的淡漠视而不见,忍耐着巨大的痛苦,自顾自地继续说,“……我一直在反思,我之前做了很多错事。”

“第一次,我对你有点粗鲁了,是不是?”

“甚至,我也许不应该那么着急,应该先和你培养感情的。”

“我做了很多错事。”

他像是在给自己定罪。

“你真的对我一丁点感情都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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