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人类的了解。
中原中也敏锐捕捉到了键词。
突然想到年前在兰堂墓前的那段对话，神宫寺千夜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告诉，只要主动选择了人类，那便是真的人类。
如今，人类的身份被认可，连神明拿出对待人类的态度。
神宫寺千夜有发觉中原中也的情绪变化，继续解释连己也说不太清的行为：“虽然在我看来有区别，但我认为还是这么做比较好。”
“为什么？”中原中也狐疑。
神宫寺千夜想了想，回答道：“你是我重要的信徒，我认为必须做些什么来表达我的珍视。这是人类会喜欢的特殊对待，所以你也会喜欢的。”
“……”
意料之外的坦率表达令中原中也陷入沉默。
即便只是小小的随手之举，但在神明的解释下，其中的含金量比资料上的身世还要贵重。
中原中也下意识想抓头发缓解被直球击中的心情，结果一伸手就摸到了帽子，尴尬放下手，假装不在意
开口道：“我那么讲究，但是……总之，谢谢了。”
“拿去看吧。”神宫寺千夜将资料递了过去，“看完我还有其事想你。”
中原中也深呼吸了一下，双手接过份量远比身沉重的资料。
数分钟后，纸张发出微弱的摩擦声。
听闻动静的神宫寺千夜结束在办公椅上闭目养神的状态，如冰块般泛着凉意的眸子瞥向坐在沙发上的橙发少年。
对方仍捏着那份资料，攥紧的指尖在纸张上留下褶皱的印记，而的目光从密密麻麻的文字移动到右手腕的根部，如不合乎情的动作，神宫寺千夜却道在做什么，这是在寻求某种证明身存在的证据。
有催促，也有出声，在安静的办公室耐心等待着，等待做出决断。
中原中也有耗费太久时间，缓缓放下手中的文件，像是放下成吨的铁块那般费力。
神宫寺千夜这才出声：“看完了？”
“……嗯。”
中原中也抿了抿唇，锐利的目光投向气定神闲的白发少年。
在视线相触的那一刻，稍稍收敛了些许眼底的强硬，用肯定的语气提道：
“您特意调查过了，这些资料非常完善，不是兰堂生前能收集到的。”
“错。”神宫寺千夜爽快承认了。
“对您来说，无论我的身世藏了少谜团，应该和其成员有区别吧？您连尸体离奇失踪的老首领不感兴趣，懒得过的下落，更别提我的身份了。”中原中也精准指出神明将一切看得很淡的内心，“但您还是去调查了，也是因为您是你的信徒吗？”
“有两点，第一点如你所说，第二点是因为我做这些事很轻松，比你像无头苍蝇似的投入其中更省事。不过，第二点也建立在第一点的基础上。”
神宫寺千夜坐身体，表情认真了分，但悬在面上的小短腿很难让人严肃起来：“因为我不道你是怎么想的，所以我想面询你。”
“第一个题，你打算继续留在港口Bookshop吗？”
语气很严肃，内容却匪夷所思。
中原中也古怪瞅了对方一眼，合上资料反道：“我不留在这里，去哪儿？”
这回轮到神宫寺千夜呆滞了：“欸？你愿意留下来？”
中原中也嘴角抽搐：“不然呢？”
“太好了，我还以为你肯定选择离开呢！”神宫寺千夜被猝不及防的惊喜所感染，往常平稳的语调了分罕见的欣喜。
舒了一口气，身体微微前倾，上半身贴合办公桌的边缘，煞有其事道出最先的猜测：“你的目标是资料，我以为你看完资料就该递交辞职信了。”
“……拿完就跑未免太缺德了吧？”
中原中也严重怀疑己在对方心中的形象像太宰治一样恶劣。
“啊。”神宫寺千夜若有所思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是这么做良心过不去，所以打算过一阵子等风头过了，再递交辞职信？”
“……”
饶是刚才被感动得一塌糊涂的中原中也控制不住了。
“我·不·走·！谁说我要走了？好不容易考上干部，那些破小说我总不能白看！下届文学杯我也照考不误！下下届也是！”
猛反应过来，钴蓝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连敬语不用了。
“等等，你又是提前准备资料，又是把整件事调查得清清楚楚，不会是作为我的饯别礼吧！？——喂，神宫寺！你那什么表情？真要把我送走啊！？”
神宫寺千夜心虚咳了一声：“不走就好。”
中原中也怒了：“搞得那么温情，原来是打算弃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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