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线拉了百年之久的回忆录完工,神宫寺千夜没有第一时间送到沢田纲吉的手中,而是从头到尾校对了一遍。
这是以前完结没有的流程。
不是他的态度不够端正,而是他太认真反倒更加确定不存在错别字和标点符号不恰当这种低级错误,也不存在需要修文的可能性。
但这次,即便只有亿万分之一的出错概率,他也要一字一句地全部检查一遍。
送给友人的礼物,万一出现错字,他可能会羞愤而死。
简直有辱大文豪之名!
以鸡蛋里挑骨头的标准,神宫寺千夜兢兢业业地校对了一天一夜,最终心满意足地一字未改,并在心中大肆夸赞自己不愧是文坛的希望。
外面的天黑了,他独自来到并盛町,翻墙爬楼从窗户潜入沢田宅。
沢田纲吉已经睡下,神宫寺千夜看着满脸疲惫的睡姿,回想起对方曾经催然泪下地向自己控诉家庭教师实施的斯巴达教育,没忍心将其从梦中唤醒。
他轻手轻脚地靠近床铺,捏着被子掀开一角,把文件夹固定好的稿件塞进棕发少年的怀中,便悄无声息地跳窗离开了。
目睹全程的Reborn从黑暗中跳到窗台。
他望着围墙下打电话的白发少年,对方偏过头瞥来一眼,随后像幻影般消失在夜色中。
他勾了勾嘴角,转身从窗台跃向床铺,一脚踹向呼呼大睡的沢田纲吉的屁股:
“醒醒,蠢纲!那么大的动静都意识不到!需要我送你去三途川报道吗?”
“哇啊啊啊——!!”
沢田纲吉从梦中弹射而起,惊魂未定地对上罪魁祸首圆溜溜的黑眼珠。
他早晚要被吓出心脏病!
刚想问发生了什么,沢田纲吉慢半拍地发现自己的怀里多了一本小说。
封面上赫然写着——
标题《我与友人的那些年》,作者大文豪。
沢田纲吉大惊失色:“千夜先生!?”
他忽然觉得手里的稿件像烫手山芋,因为恐怖电影里经常会出现来历不明的邪物,阴魂不散地缠着屋子主人,就算丢掉也会第二天出现。
这、这不会是对神宫寺千夜的怨念形成的实体吧?
不然很难解释大晚上一睁眼怀里多了一本书啊!
还有另一种可能,Reborn在整蛊自己。
狐疑的眼神还没来得及投向西装革履的小婴儿,迎面一脚再次踹了过来,房间内回荡着沢田纲吉凄厉的惨叫。
“我什么都没说!又是读心术!?”
“哼,你的想法全写在脸上了。”Reborn冷漠无情地说,“神宫寺翻窗掀了你的被子,你居然毫无察觉,看来要加大训练量了。”
沢田纲吉:“……”
飞来横祸。
他这个人形通讯站容易吗?
……
回忆录送出去的后
续,神宫寺千夜反倒没有像写文那样上心了。
创作原则之一,不干预读者的阅读自由。
早看早享受也好,拖延症爆发也罢,哪怕Giotto拖到彭格列继承到二十代目再看也只是他的选择,逼迫他给读后感是更不可能的了。
于是,神宫寺千夜回家倒头就睡,等醒来太阳快下山了,他看了一眼时间,瞬间神色大变,火急火燎地起床洗漱。
在里苑疑惑的目光下,他抓着公文包冲出家门。
“千夜!回来吃晚饭吗——?”里苑在后方大声喊道。
“吃!很快回来!”
约莫一个小时,匆忙离开的白发少年步伐轻快地推开大门,脸上洋溢着明显的喜悦。
随便抓一个熟悉他的人都很难相信他有如此元气开朗的一面。
里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顺便拆了包薯片:“干嘛去了?那么开心?”
“干大事。”神宫寺千夜自豪地挺起胸脯,“助手,我们准备搬家吧。”
“……?”
里苑吓得撕口扯太大了,飞出一片掉在沙发上。
她的表情严肃得像是刨老首领的祖坟被发现了,却不失即将开启逃亡生活的理智和冷静。
“你把五条怎么了?”她赶紧把薯片塞进嘴里,“我们要被最强咒术师追杀了吗?”
“不。”
神宫寺千夜掏出一份证明,左右摊开向里苑展示,神采飞扬的模样仿佛这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确实是天大的好消息。
这张证明上写着这么几行字——
住民登记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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