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就在刚才,班主任告诉我,这次班里的数学竞赛名额可能会被安排给许肆周,可他才刚来啊,本来我一直是全年级的数学第一,他这一转学过来,班主任就把竞赛名额给了他,凭什么?”
左渔走在外侧,听见陈仲远咄咄逼人且不讲道理的话,忽然停住了脚步。
橘色的斜阳打在她身上,映出一片朦胧光晕。她转过身,阳光照亮了她脸上细微的绒毛和眼睛里的严肃。
“陈仲远,你错了。”左渔正色道。
“我不熟悉许肆周,也不是站队,但是你很清楚,是因为他数学成绩比你更好,所以老师才会把名额给他。”左渔眉眼认真,“你也不用把这些气撒到我身上,如果你真的这么在乎,就多花点时间,努力一点把名额争取回来,而不是在这里怨天尤人。”
陈仲远眼神固执,细看又充满了不屑,他冷哼一声,讥笑:“你以为自己很正能量?是不是觉得自己的作文要获奖了,就能给别人当心灵导师?”
说完这话,他鼻孔朝天,神情轻蔑地抬步离开,没再管左渔。
左渔虽然看起来温温软软,很好说话的样子,但也不是任人欺负的性格。她叫住陈仲远,几步走上前将他手上的练习册全数抽走,垒在了自己怀里。
“就算是当心灵导师,也不是人人都能听懂听劝的。”她说完,神色平静地离开。
语气听起来好柔和,但话里带刺儿。
这是在说他蠢,他没脑子?
骂得可真高级。
陈仲远听完,正欲反驳,只是左渔早已不卑不亢地离开。
练习册很沉,但丝毫没有压垮她的脊梁。原来有些人不是没有脾气,而是脾气太好,容易让人误以为软弱可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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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堂里秋摇等久了,追问左渔发生了什么事,左渔只好将刚才发生的来龙去脉告诉她。
“什么?这陈仲远竟然这么对你说?”饭堂内,秋摇语调震惊。两个人坐在靠门的位置,这高昂的声音引得过往的人纷纷回头。
“嗯。”左渔默默点了下头。
“陈仲远神经病啊,你好心好意开导他,他反过来还怪你!?”秋摇平日不怎么生气,现在激动得捏紧了拳头,“气死我了,他不敢在许肆周面前撒气,却敢在你面前瞎逼逼,真是欺软怕硬。”
秋摇越讲越气,饭盒里的茄子被她戳得不成样子。
“渔渔,下次你别理他了,这种人就是脑子有问题,你下次离他远点。”秋摇本就因为熊韦谦被打的事对陈仲远耿耿于怀,现在更是对他一点好感都不剩。
左渔默默咬米饭,思及陈仲远离开时那倔犟的表情,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但又说不上为什么。
她想起他偏执的眼神,突然想起当初陈仲远在班里独来独往,就是因为性格孤僻,他不怎么和其他人一起玩。只有许肆周没有偏见地对待他。
只有许肆周永不参与孤立陈仲远的小团体。
原本她以为陈仲远会越来越开朗合群,但事与愿违,他也许自始至终都没把许肆周当过真兄弟。
她忽然叹了一口气,只觉得许肆周浪费了一番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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