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女士领着郑叶秋,看起来憔悴许多,老了很多岁。
前段时间听刘锦一说,刘女士姘头是个有家室的,她带着郑叶秋去找他,人压根不管,孩子也不认。
房子是老郑结婚前单位分配的,离婚后房子归老郑,老郑铁了心不要郑叶秋,郑天阳也给从户口本里择出去。打完官司,刘女士和郑叶秋彻底没了住的地方。
趁她没看到他,郑恩之低着头起身往洗手间躲,严时跟过去将带上门,低声问:“宝宝,怎么了?”
郑恩之小声在他耳边说:“那是我妈。”
严时很快反应过来,问:“那房子要卖她吗?”
郑恩之看到她的第一眼想要扭头就走不想卖她的,但又不想因为她付违约金,要不少钱呢。
郑恩之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不想付违约金。”
“不想卖咱就不卖,不差那点钱,不准委屈自己,”严时揩了两下他的脸,“要么就把房子租出去,租几个月违约金就赚回来了,后边租金还房贷都绰绰有余。你觉得呢?”
郑恩之想了会儿,点点头:“嗯,嗯。”
严时嘴唇贴了贴他的额头,说:“乖乖在这儿待着,我来处理。”
“好。”
严时出去后,郑恩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比之前要有点肉,看着更精神了些。他刚才其实有一点点心软的, 但严时说了那些话,他清醒过来。
他没有亏欠刘女士什么,工作这几年也给了她不少钱,没有必要再因一时心软为她考虑。
洗手间的隔音很好,郑恩之完全听不到外面在说什么。郑恩之拿出手机来回李月亮发来的消息。
李月亮问他们劳动节有没有时间。
郑恩之回复:当然有时间。
他很担心刘女士会不会发神经伤到严时,但又想,这么大的店,店里还有很多人,一个中年女人怎么能对严时造成威胁。
在郑恩之准备开门出去时,严时开门进来,朝他伸出手:“走吧宝宝,回家。”
郑恩之咬着腮看严时,握住了他的手。
郑恩之鲜少在严时跟前提他的妈妈,之前老郑离婚郑恩之和严时说过一小部分,就仅仅是那一小部分,严时都气得牙根痒痒。
有回和刘锦一出去吃饭,刘锦一提了一嘴,郑恩之情绪明显就低落不少。吃饭也不闭着眼睛吃得香香了。
刘锦一看出来,趁着郑恩之去盛蘸料,和严时聊起来。
她说:“恩之是个什么都憋心里的,以前再怎么受委屈都没哭过。但是谁成天受亲妈的委屈心里不难受?小孩哭那是有人疼才哭,没人疼的小孩怎么哭也没人稀得管,渐渐也就不哭了。我不知道他在你跟前掉没掉过眼泪,但我知道你是个疼他的,姐麻烦你往后多疼疼他,啊。别什么事儿都叫他憋着,憋久了容易生病。”刘锦一说着眼睛就湿润了,她抽了张纸巾擦眼泪,忽然朝严时笑起来,“遇着你算是苦尽甘来了。”
严时点头应着,心里疼得难受。
如果他当初勇敢一点,郑恩之就不会苦那么久了。
两人回去家里,郑恩之弯腰换鞋,起身的瞬间被严时抱到怀里顺毛:“好了,没事了。”
郑恩之红了一路的眼睛立刻滚下眼泪来,他在严时温暖结实的怀抱里大声哭起来。
严时也没有哄着不让他哭,反而温声说:“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严时将郑恩之抱到沙发上哭,郑恩之哭着手也不老实,总在严时身上乱摸。严时被他摸得难受,将他手捉住扣在身后:“哭也不老实是吧?”
郑恩之侧着脸靠在严时肩膀,忽然打了个哈欠,严时被传染,也跟着打了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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