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天明,栖南终于看见了熟悉的那个人影,李凌赫换了一身衣服,牵着一个年轻男人的手,两人说话时看向对方,跟他们最开始谈恋爱的时候一样,旁人看着就甜蜜。
栖南的视线又落在李凌赫身边的男人身上——年轻,漂亮,像是刚冒头的花骨朵一样。
栖南突然就想起了张全曾一脸色眯眯看着公司里一个小模特,啧舌说:“男人的劣根性,都喜欢年轻的,新鲜的。”
他现在倒是很同意张全的说法,哪有什么出淤泥不染?李凌赫也一样,不是他以为的那个例外。
想象中的,跟亲眼看见的还是不一样,栖南死死盯着那两个人,头顶那把刀又狠狠往他身体里扎了扎,血浆直喷。
就在那个年轻男人仰着头,想要跟李凌赫索吻时,李凌赫看见了自己车边停着一辆他再熟悉不过的车。
是栖南的车,等李凌赫看清栖南就坐在车里时,脸刷地一下就白了,隔着车前挡风玻璃看着栖南,傻在了原地,等他反应过来,立刻推开身边的年轻男人。
身边的男人被他推了个踉跄,有些不满:“凌赫哥,你干嘛推我?”
“你走。”李凌赫又推了他一把。
“我为什么要走?你到底怎么了。”
“我让你走啊。”李凌赫急了,冲着那个男人吼了一声,一个转身,急急冲栖南跑过来。
栖南车门锁着,李凌赫拉不开,用力拍了拍车窗:“小南,你听我说,你听我解释。”
栖南降下车窗,但他人坐在车里没动,连笔带离婚协议递出去:“看一眼,没问题就签字,一会儿民政局就上班了,我都看见了,没什么好说的,签字吧。”
“我不签。”李凌赫看都不看离婚协议,想去抓栖南的手,但被栖南一把推开。
栖南忍无可忍:“李凌赫,你够了。”
他又看看站在他车前,被李凌赫推远的年轻男人,双眼通红,可怜兮兮,看起来还很不甘。
“那晚我喝多了,我不是故意的小南,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吧,再也没有下次了。”
“是张全,是他拉着我去的。”
“我立马跟张全散伙,我会跟他断干净的。”
“小南,我不想离婚,我不想离婚。”
栖南越听越膈应,冷声打断他:“怎么,上床也是张全逼着你上的?”
栖南看着眼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李凌赫,完全像在看一个陌生人,跟他同床共枕了七年的男人,他好像从来都没真正了解过。
“我跟他断,我是一时糊涂,小南,你听我说……”
朝岸宁跟唐吉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朝岸宁一把掀开扒在栖南车窗上的李凌赫,接过栖南手里的离婚协议,往前递了递:“别磨叽了,签字吧。”
李凌赫认出朝岸宁的那一刻立刻就噤了声,瞪圆了眼盯着朝岸宁看了会儿,又扭头看看栖南:“栖南,你就是因为朝岸宁才要跟我离婚的吗?”
栖南这一刻对李凌赫的厌恶到了顶峰:“你够了,能别再恶心我了吗?签字。”
“你就是因为朝岸宁要跟我离婚的,你们什么时候开始联系的?啊?是不是早就在一起了,故意来这么一茬儿,让我成为过错方?”
栖南的脸阴沉到了极致,刚想发作,朝岸宁弯腰冲着他笑:“南哥,你的领带借我用一下。”
说完,朝岸宁就伸手解下栖南脖子上松松垮垮的领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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