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还有余下的?”
相比于她的激动,洛千淮却表现的极为平静:“既然如此,二叔母又何必动怒?里正大人慧眼如炬,是与不是,他一查便知。”
说罢,她便对着郑恩道:“里正大人。我阿母本是长陵人,当年嫁与阿翁时,嫁妆还算丰厚,早些年也确曾拿出自己的嫁妆贴补过家用。”
“只是后来阿翁在西京找到了差使,每年都会将俸禄与赏赐送回来,阿母剩下的嫁妆便都封入了此匣中,留给了我们姊弟三人。”
“这些事,诸位邻里应该也是多多少少看过听过的。”
这番话,都是洛千淮根据前身的记忆,以及方才匣子散落之时,仓促间看到的一些东西,拼凑起来的说辞而已,其中真假掺半。
可是旁人听了却觉得十分可信。洛家的日子,确实是在洛老大娶妻之后越过越好,只是没想到,原来先前还花用过人家的嫁妆。
当下大家就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看向洛家老两口的眼神,也都变得有些不一般。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女子嫁人后的一应开销,都是婆家负责。嫁妆是私产,理应自己花用或传给直系子孙,万没有补贴家用的道理。
这自然也有些人觊觎花用妻子的嫁妆,可都只敢私底下偷偷地做,生怕让人知道了,会被人戳着脊梁骨嘲笑。
大父大母的脸色变得难看得很,但二叔母却浑然不觉。
“你说是留给你们的就是了?”她一手紧紧地捂着匣子,另一只手叉着腰:“你阿母那点嫁妆,早就花用了个一干二净,这些可是我的私房钱!”
“哦?”洛千淮抬眼瞟了她一眼,唇边挤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当年我阿母的嫁妆,是存了底单的。是与不是,请大母取出来对上一对,便清楚了。”
众人的目光都投射到了大母身上。她微微怔了一下,便立即反应了过来:“十几年前的东西,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一时半会儿却要去哪里找?”
二叔母立时接过了话头:“你要是想指望这没有影的东西给你作证,那就是白日做梦了。我劝你早点认罪,方能少吃点苦头。”
“那千淮还要谢过二叔母的良言相劝了。”洛千淮淡淡一笑,抬头望着郑恩道:“麻烦里正大人,查看一下那匣子内侧,是否留有一朵四叶兰花暗记。因阿母名中有一个兰字,是以她的嫁妆,全都带有这个暗记。”
“好。”郑恩答得爽快,转身便向二叔母伸出了手。后者却将匣子紧紧抱住,完全不肯配合。
这下子,周遭所有人都察觉出来,此事必有蹊跷了。
“洛老二。你这新妇是怎么回事?”郑恩板起了脸。
二叔父比二叔母要明白些,知道今天这一关要是不过,也别指望里正再会帮家里出头,是以直接上手抢过了匣子,捧到了郑恩跟前来。
郑恩打开匣子,认真审视一番,果然见到了匣底一角印有四叶兰花的标志。
他心思细腻,顺便又将其中的几件物品,包括那饼金子都细细验看了一回,发现确如洛千淮所说,上面都留有兰花印记。
这般看来,这洛大娘子所言应是不虚,而洛家人刚才对她的指控,用心就相当险恶了。
洛千淮仰头看着郑恩的神色,心中暗暗地吐了一口长气。
刚才她只是看到了匣子里面和一支铜簪上,刻有这样的记号,便大胆地赌了一把,果然赌对了。
这第一步走对了,后面的路也就变宽了。
“洛家新妇,现在你要怎么解释?”郑恩淡淡地问二叔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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