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灵闻言,再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道:“你自己没守规矩,就觉得别人一定跟你一样?”
少年方才在她那突如其来的一抓之下吃了个大亏,现
下又被李溯点住穴道,再听到她的话,倒是终于稍微冷静了一些,思考到了另一种可能性。
他盯着李溯和南宫灵,目光微动,道:“你们是灵鹫宫的人?”
南宫灵没立刻回答,而是偏头看了看李溯。
毕竟她也不是灵鹫宫的人,充其量只是灵鹫宫的客人。
李溯明白她的意思,轻笑一声接口,说的却不是自己的身份。
他说神驼雪山掌是白驼山欧阳家的绝学,我知道欧阳家这一代出了一对兄弟,但兄长年方弱冠,已继承白驼山庄,那你应当是弟弟。
南宫灵:“……”
等等,白驼山欧阳家?
她不由得再次睁大双眼,仔细看向眼前的白衣少年。
姓欧阳,还千辛万苦地引蛇,这不会是那个喜欢玩蛇的西毒,欧阳锋吧?!
欧阳锋被李溯点了穴,本来就动弹不得,再被她这么一眨不眨地盯着,心里顿时有些发毛。
但他面上丝毫不显,只咬着牙冷哼一声,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模样。
只是知道了他大概率就是“西毒”欧阳锋后,南宫灵的警戒心,也已重新提起。
她完全盯紧了他,不想给他任何耍心眼的机会。
倒不是说她不信任李溯这个灵鹫宫少主的点穴手段,而是欧阳锋此人,实在给当年看电视剧的她,留下了太深的印象。
她本能地觉得,这种人就算被点了穴,应该也还有底牌。
果然,仔细观察之下,她便发现了不对。
这家伙站在桥上,全身上下,唯有面上的五官还能动弹,看似横眉冷目,实则唇间一直在发出一些微弱的气音,乍一看会以为他是在害怕,所以嘴巴不自觉地一张一合,可若认真辨认,就会发现,这种张合,其实是有规律的。
她一面看着,一面又竖起耳朵,仔细听起周围的动静。
而后便在这微不可闻的气音中,听到了类似“嘶嘶”的声音。
“他在召蛇!”南宫灵惊呼。
“嗯。”李溯并不意外,“瑶池集天山日精月华,池中青鲤的血,对这山中的蛇来说,有致命的吸引力。”
眼下血味未散,他下在桥上的主药也还没失效,自然能召出更多的蛇。
只是他若想靠召来的蛇脱困,也着实有点异想天开了。
李溯摇了摇头,掠至他身后,挥手打出一掌,便将他召来的第二批蛇尽数击落。
“本来看在你兄长的面子上,不想为难你,但你非要继续动手,我也只能走一趟白驼山,请你兄长管教你一番了。”
欧阳锋一听他要去白驼山,总算是有点急了,说他一人做事一人当,跟白驼山无关。
“上天山引蛇的确是我不对,我愿意赔罪。”他咬着牙道,“何必牵扯白驼山?”
南宫灵懂了,拉长语调噢了一声,说:“你很怕你兄长啊?”
欧阳锋:“……”
她怎么知道的?
看他一脸错愕,南宫灵知道,自己定是猜对了。
她弯起眼,笑眯眯道:“那就更得让你兄长知道了。”
果然,不管古代现代,面对十几岁的熊孩子,找家长告状,都是最管用的。
李溯看她来了兴致,也很配合,回身表示,反正你在宫中待得无聊,要不我带你去白驼山走一趟?
南宫灵本来就是为了玩才出来的,听到这个提议,当然十分心动。
只是有一点,她还是有点在意。
“白驼山远吗?”她问,“要是太远,我就不去啦。”
不然义母恢复后,就没法第一时间见到她了。
欧阳锋立刻接话:“挺远的,你们何必为这点事走这一遭?”
李溯则给了一个更明确的答复,说来回一趟,大约需要十日。
虚竹动手给任夫人剜肉治脸之前曾说过,起码要一个月后,才能完成初步的治疗。
眼下才过去半个多月,她去一趟白驼山再回来,也不会赶不上探望。
她便朝李溯点头,说那就去吧。
欧阳锋的脸顿时更黑了。
和南宫灵穿越前看过的电视剧形象不一样,他其实生得十分英俊,眉眼间还有些异域风情,就算因为她和李溯的告家长行为气得面色铁青表情扭曲,也并不难看。
但易怒程度真是比南宫灵印象里还夸张。
确认了他们俩是真的打算把他送回白驼山后,下天山的一路上,他几乎每时每刻都在瞪着南宫灵,仿佛要用眼神给她脸上烫出两个洞来。
南宫灵就叹气:“我知道我长得可爱又漂亮,但是你也不必一直这么看着我吧?”
欧阳锋:“你——!”
“我怎么了?”她反问。
“你不是中原人吗?”他拧着眉说。
南宫灵说是啊,我是中原人,但是这又怎么了呢?
他被李溯提着走在下山路上,身姿扭曲,嘴角抽搐,说你们中原女子不都很含蓄吗?你怎么半点不知羞,这般自夸。
“那是你见识太少了,我们中原有容乃大,什么个性的女孩子都有。”她完全没有因为他的话不好意思,甚至挺胸抬头,“而且我不是自夸,我只是讲出事实。”
欧阳锋很想呸一声,但又很难违着心说她不好看。
毕竟之前想着捉了她来威胁李溯的时候,他也曾因她生得好看,生出过那么一丝惭愧。
……然后就被她狠狠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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