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薇衔像小松鼠一样鼓着脸颊,她快速咀嚼了两下将嘴里的饺子咽下肚,又抱着杯子吨吨吨喝了几口,然后才疑惑地问道:“二师兄、九师姐,你们怎么啦?身上长虱子了吗?”
她这话一出,众人便安静了下来,并且齐刷刷地用嫌弃的目光看向谭弈和裘珠,两人察觉到异样,保持着互相推搡的姿势顿时僵在了原地。
片刻之后,裘珠才回过神来,她猛地收回自己的手肘,没了支撑的谭弈一个趔趄,哐当一声摔倒在地。
其余人查看了一下他的情况,见他没受伤便老老实实地坐着看热闹。
裘珠也没管谭弈,她震惊地睁大眼睛,佯怒道:“你们都是什么眼神?不会真信了二狗的话吧!我多干净的人啊,怎么可能会长虱子!”
巫荚霖嘀嘀咕咕道:“干净吗?我前天还看到九师姐你喝醉之后,跑到小厨房的鸡窝里睡了一晚呢。”
“难怪前两天我总觉得九师姐身上有点儿臭!”
齐薇衔恍然地用小胖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她晃着小短腿,兴趣盎然地问道,“九师姐九师姐,睡鸡窝是什么感觉呀?有意思吗?”
() 齐拓柏闻言连忙警告道:“二狗,你要是敢去睡鸡窝,那之后你就永远都别想踏进院子一步了!”
“师父放心,我就是问问,”齐薇衔笑眯眯地说道,“我又不傻,作甚去睡鸡窝!”
裘珠:……
她脸色铁青地瞪了一眼巫荚霖,愤愤道:“就你话多!”
巫荚霖觉得很无辜,明明话最多的是小师妹,嫌弃她的是齐师叔,自己只不过是说了个事实,偏偏成了被针对的矛头!
她抢过裘珠面前的半坛酒,咕嘟咕嘟地喝了几口,然后装模作样地感叹道:“人善被人欺啊!人心不古啊!”
她说完吧嗒了下嘴巴,又仰头将剩下的酒都灌进了肚子,她猜得果然没错!九师姐喝的酒比他们的要醇厚得多!
裘珠眼看着自己精心酿的酒要被喝光了,顿时急了。
她挤出一个笑,边动手抢酒坛子,边说道:“小十七莫怪,九师姐一时恼火才朝你说了句重话,我同你道歉好不好?”
在场哪一个不是人精,众人见裘珠态度反常,思索片刻便意识到了巫荚霖抢过去的酒有问题,除了齐薇衔、老头和孟卿瑾,其余人纷纷围了上去,一边假意劝慰巫荚霖,一边争抢她手上那坛子酒,刚刚从地上站起来的谭弈不知道被谁踹了一脚,又重新躺了回去。
齐薇衔看的直乐,眼睛都笑成了小月牙。
她还偷偷和老头还有孟卿瑾道:“他们各个都有八百个心眼子!”
齐拓柏和孟卿瑾眼神微妙的看了她一眼,默契地想着你的心眼子也不比他们少,刚刚那话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啊。
最后施珂桐以绝对的优势赢得了那所剩无几的酒,她尝了一口之后,面具下的双眼闪过几分惊艳,她用手指戳了戳裘珠的额头道:“小九啊小九,这么好的酒,你居然当着我们的面儿偷喝!”
裘珠嘿嘿笑了一声,不好意思道:“师父,不能怪我啊,这酒只有一坛……”
齐薇衔不嫌事大地说道:“一坛也很多啊,在座每人都能分到一大杯呢!”
她这话果然再次引起了众怒,施珂桐带着众人大声地“讨伐”起了裘珠。
裘珠只好承诺明年给每人都备上两坛,众人才放过她。
她无奈地瞄了一眼开心得直晃腿的齐薇衔,心里想着自己最近好像没惹过小崽子吧,她怎么总拆自己的台?
然而事实上,齐薇衔只是单纯的想看热闹。
等众人闹过之后,她才笑眯眯地问:“二师兄、九师姐,你们刚刚推了推去,不会就是为了争那坛子酒吧?”
本来摔了两次的谭弈还有些迷糊,听她这么一说顿时来了精神。
他一拍桌子,情绪激昂地说道:“自然不是!”
齐薇衔一愣,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动作利落地从椅子上滑下来,拔腿就要往外跑。
结果却被早有准备的裘珠眼疾手快地扯住了衣领,她笑道:“小师妹,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齐薇衔缩了缩脖子:“找、找小师侄们放烟火,九师姐你们之前出谷的时候,不是买了好些烟火回来吗?”
“不急不急,等你二师兄把话说完,你再去不迟。”裘珠用力一提,直接把她抱坐到了腿上。
齐薇衔有些慌张地左右看了看,在对上谭弈满是笑意的眸子时,她顿时觉得自己弱小可怜又无助。
谭弈微微凑近她,一字一句地问道:“小师妹,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去年离谷之前的赌局啊?”
齐薇衔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用小胖手捂住自己的小钱包。
她像小拨浪鼓般摇着脑袋,欲哭无泪地说道:“不记得不记得,我才不记得什么必输的赌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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