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头转头便看到一个笑得肆意的小脏孩,他高挑双眉、睁大双眼,忍不住打量起了对方,可惜小脏孩实在是太脏了,身上脸上头发上全都是泥土,根本看不清她原本的样貌,只有一双笑成月牙似的双眼,特别显眼。
他捻了捻短须,心道这三个小崽子是一个比一个胆子大啊。他清楚自己的外表和气场,别说小孩了,连一部分大人和自己初次见面都会感到害怕,结果这三个小崽子一个魂游天外、一个油嘴滑舌、一个放声大笑,丝毫没将他放在眼里。
欣慰的同时,小老头又有些头疼,一般来说胆子大的基本都是刺头,赤鸣山宁静许久,一下子来了三个小刺头,也不知道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小老头的表情瞬息万变,还没等他纠结完,耳边就响起一道清脆的童音:“晚辈斗胆发问,您老可是无怒前辈?”
小老头的思绪被打断,下意识低头,入目便是不知何时止住了大笑的小脏孩。
他轻笑着反问道:“你个小脏孩如何知晓老……我的身份?”
齐薇衔嘿嘿一笑,从小包袱里拿出一封信,双手递给他:“自然是师父曾与晚辈说过。”
无怒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神情,接过信后边拆边问:“你师父是如何介绍的我啊?”
“旁的倒也没有说太多,只是稍稍同晚辈
描述了一下无怒前辈的长相。”
齐薇衔眨了眨乌溜溜的眼睛,毫不犹豫地把自家师父买了个底朝天,“晚辈曾想师父要过无怒前辈的画像,不过被师父拒绝了,他老人家说赤鸣山上最丑的就是您啦,好认得很。”
她的话就像按下了这片山头的暂停键一样,凌泉和褚泽漆目瞪口呆,双双惊讶又钦佩地望着她,无怒拆信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只剩下两个还没被完全“肢解”的木墩子,还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不过这样的气氛并没有维持太久,无怒横眉倒竖,动作粗暴地拆开信,粗粗扫了一眼后,一张满是褶皱的脸刷地变得通红。
他眯了眯眼睛,问道:“小脏孩,这信你没偷偷看过吧?”
齐薇衔的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这是师父与无怒前辈之间的事情,晚辈哪里敢偷偷窥探。”
看还是敢看的,毕竟师父可没说过不许她看,只是不太感兴趣而已,以她对自家师父的了解,想想就知道信里肯定没什么好话。
比起新的内容,她觉得无怒前辈的瞬间变脸更有意思!
她倒是无所谓,两个小伙伴的小心脏却像是被猫爪轻挠般,痒得厉害。
凌泉和褚泽漆对信的内容好奇极了,他们很想看看,二狗的师父还能说出什么比长得丑还要扎心的话,竟然让无怒前辈的怒火又加大了几分。
可惜他们的好奇心永远都没法满足了,因为信被无怒撕了个粉碎扔下山崖了,他还不解气地呸了一声,怒道:“齐老头!老匹夫!敢说……下次见面,老子非打死你不可!”
齐薇衔在心里哦豁了一声,说好的无怒呢?这也太暴躁了吧!
无怒的脾气确实和名字不大一样,本人像极了行走的炮仗,说炸就炸,不过维持时间并不久,怒气只要发泄出去,不过片刻就平静了下来。
敏锐地察觉到无怒情绪上的变化,褚泽漆趁机将自家长辈为他和凌泉准备的信物拿了出来,递交给了对方,并且做了一番简单的自我介绍。
齐薇衔闻言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来自己也还没有做自我介绍呢,连忙作揖道:“晚辈齐薇衔拜见无怒前辈,家师曾说赤鸣山上高手辈出,吾心向往之,因此前来学艺,还请无怒大师收留晚辈。”
“你不是叫二狗吗?”无怒疑惑地问道。
正在努力学习褚泽漆摆出一副文人模样的齐薇衔,当场破功,是谁?是谁向无怒前辈泄露了秘密!哦……肯定是她那嘴毒又傲娇的师父!
想是这么想,但她还是忍不住开口进行求证:“无怒前辈如何得知晚辈小名的?”
“当然是齐老头过去五年给老子来信是说的啊。”
自从说出第一个老子,无怒也不想再装了,他随意地摆了摆手道,“你们也别一口一个晚辈,一口一个小子的了,也不嫌麻烦。”
齐薇衔面无表情的哦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齐二狗都快要成为她的大名了!
凌泉和褚泽漆见状,都有些忍俊不禁。
齐薇衔气哼哼地瞪了他们一眼,偷笑就要有偷笑的样子!幅度那么大做什么!生怕她注意不到是不是!
无怒好笑地看着三个小孩之间的眉眼官司,随即边往树林里面走,边说道:“习武之事明日再说,老子先带你们去住的地方瞧瞧。”
三个小孩互相看了看,连忙欣喜地跟了上去。
“赤鸣山山峰众多,每座山峰曾经都有过主人,山峰与山峰之间的连接方式由两座山峰的主人商量而定,因此赤鸣山山峰之间的所有连接方式都不一样,有人享受刺激的感觉,连接方式便会惊险一些,比如你们刚刚滑过来的铁索。”
树林不大,加上无怒行走的速度又快,没一会儿就横穿了过去,“有人最讨厌危险的感觉,连接方式便会安全一些,比如眼前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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