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晟脑子非常混乱,现在在他面前的是--两个“元君礼”?
这件事带来的震撼甚至超越了他一开始对路妤带其他男人回家产生的愤怒,作为从小到大玩得不错的世交,只看外貌他完全分不出到底哪个是“真正”的元君礼。
“先放开,有事慢慢说。”
看到他因为突然出现的相同面孔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元君礼抓住池晟愣神的空档掰开他抱着路妤身体的手臂。
总算有能从他的怀里挣开的空隙,路妤刚把身子往下缩想钻出来,就被回过神的池晟用更重的力气箍在怀里。
“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池晟脸色黑得吓人,这和上次不一样,他明面上连地址都不知道的路妤家这两个居然能被她带着登堂入室,心里其实已经有了定论,但他还是抱着根本不存在的希望祈祷这只是又一个误会。
“你松开。”
还没等元君礼说点什么来先安抚住池晟,路妤的声音先响了起来。
她的语气非常冷淡,是他从未感受过的疏远,池晟这才忆起刚刚两人的照面她叫的是“池晟”,而不是撒娇般亲昵的“晟哥哥”。
池晟没有松手,他一只手放在后脑勺把她脑袋往胸口按,另一只手加重搂住她肩膀的力道。
“池晟,放手,我不想说第叁遍。”
她嘴唇贴得太近,说话时变换的口型和吐出的热气让他胸腔燃起一团火焰,然而在理解她话中的冷漠时,新生跃动的火苗被骤然浇灭。
“是不是他们威胁你,他们仗势欺人对不对,”池晟语气急促,隐忍住躁动情绪他抱着路妤的双手有些颤抖,“没关系,这种事和我说就好,我可是鹿鹿唯一的男朋友,我会保护好鹿鹿的。”
“你应该还不至于蠢到那个地步,池晟。”
她吐出的每个字都像冰锥,穿透心房后又不留一丝痕迹,被刺痛得遍体鳞伤的池晟却还是不愿面对现实,他像鸵鸟一样埋在路妤的颈窝,心痛到极致有种眼泪流空的干涸感。
“她现在很累,你要是还有男朋友的自觉就先放手。”
原以为看见池晟破防的丑态会产生几分快意,但元君礼现在只觉得自己在照镜子,心里是兔死狐悲的凄凉。
站一边的元君安更加直接,掏出放在兜里换好弹的麻醉枪抵住池晟太阳穴,他可不在乎这么近的距离针尖会不会扎透他脑袋。
路妤伸手握住麻醉枪枪身,移开之后她发出最后通牒。
“这是最后一次说放开,再当听不见就默认分手。”
迟迟没有动作的池晟终于有了反应,他缓缓松开束缚路妤的双手,害怕看见她漠然的神情,整个过程他都低头望向她的鞋尖。
今天走了很多路?要是也学了按摩就好了。
结合元君礼的话和鞋上沾染的灰尘,池晟脑子突然冒出这个想法,被骗成这样他还是条件反射关心她的身体,他自己都觉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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