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非常理直气壮:“但我总不能压在洁子学姐身上吧!”
蹲在最边上的清水洁子小步小步地挪了出来,向东峰打招呼。
位于最上面的菅原笑容和旭:“好了,好了这个时候就不要吵了!3、2、1——”
“欢迎回来,王牌!”大家笑着异口同声道。
……
…………
傍晚七点半,社团活动结束。
有了两位缺席人员的回归,后续的进展非常顺利。
本来以为一直欠缺专业指导,大家的情况都会差一些,不过没想到一场下来,拿到的数据居然出乎意料地不错。
磨合成一支完整的队伍指日可待,那么现在只差……
开学季新人的入部问题了。
这时,嗡地一声,手机在口袋内震动。
划开锁屏,屏幕自动进入备注是“飞雄”的聊天框内。
影山飞雄:“周六县内联赛开赛,我们学校被分到第一场,望月学姐会来看么?”
见她立马已读,对面又小心翼翼地发过来一个表情包。
火柴人小心翼翼地在气泡里探出头,挥动着圆圈手,一边哭泣一边问:“在吗?”
明明头像都还是是默认的灰色无脸人,但居然会发五颜六色的表情包,好像在努力表现出自己温顺乖巧的样子。
望月佑子很想问,这个呆头呆脑的学弟是在哪里翻出这么古早又直男的表情包,转念一想倒也有点可爱。
顿时,她弯弯眼睛:“肯定会来看飞雄的呀。”
对面秒回:“好的!我会努力比赛的!”
后续跟来的火柴人也不再哭泣,而是周围围满会不断旋转的小花,很开心地向她蹦来蹦去。
望月佑子接着问:“话说回来,上次你问及川学长的那个问题解决了吗?”
排球毕竟是团队项目,如果队内氛围有矛盾就不好了,团队有什么问题还是需要及时解决。
罕见地,一向已读就秒回的影山飞雄陷入沉默,聊天框顶端不断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最后,他没有发任何文字过来,而是用表情包代替回答。
小火柴人一边向她比“OK”,一边说“没事哒”。
望月佑子想到翻表情包也会这么显示,但还是不放心地问:“已经解决了吗?”
影山飞雄发过来的小火柴人不停点头。
“那好吧,如果有什么困扰可以和我说,我很乐意能帮到飞雄。”既然孩子都这么肯定了,她出于信任也不再往下追问。
回答完,顺便也发了一个同款表情包过去。
微笑脸的小火柴人举着花球不断跳跃,大喊着“加油”,映入同样的湛蓝瞳孔中。
突然,一道胆怯的声音响起:“那个,影山学长……我们要准备回家了,你现在要回去吗?”
刚才影山和金田一大吵一架,金田一摔门就走,国见英跟着追上去,队内气氛瞬间降到冰点,在场的几个后辈都不敢吭声。
今天是轮到他们几个负责打扫社团,但是学长不走,他们也不好意思离开,见到影山看了会儿手机表情柔和一些,才壮着胆子上来问。
“周五比赛,我还打算练一会儿。”影山飞雄摁灭手机,“你们先回去吧。”
学弟不敢和他对视:“可是我们几个今天负责打扫来着……”
“我来就好。”影山飞雄把手机放在板凳上,弯腰捞起脚边的排球。
“那
好吧……!麻烦影山学长了!我们就先走了!”得到大赦天下,几个学弟忙不迭跑了。
他们临走前,空旷的球馆响起砰砰落地声,集体偷偷回望一眼,影山飞雄又开始一个人练习跳发球。
有人默默感叹:“感觉影山学长还挺重视这第一场比赛啊。我们打谁来着?”
“呃……好像叫雪什么丘?”
“啊咧?雪之丘,没听过啊。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学校有必要那么认真打吗?”
“哈……谁知道呢。社团活动真是累死人啦——我现在只想赶紧躺床上!”
砰砰、砰砰。
排球不断落地的声音还在持续。
星辰西斜,少年们下学时的欢呼声一并与排球落地的砰砰声融于长夜。
与此同时,望月佑子在回家路上翻出了牛岛若利的联系方式。
她想问问白鸟泽为什么突然取消了影山飞雄的试训。
虽然相处时间不长,平时看起来是个吹胡子瞪眼的古怪老头,但是她明白鹫匠教练并不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
这里面或许有什么别的情况。
听筒传来嘟嘟声,对面很快接起电话。
“喂?”电话接通的一瞬间,听筒那边的嘈杂人声突然安静,只剩下牛岛若利的声音。
她简单寒暄两句:“牛岛学长,现在有空么?我可以问你一点事情吗?”
现在是白鸟泽夜间社团活动结束的时间,但是刚才听到周围有其他的人声,害怕对面现在有别的事情。
“我现在有空。”平静沉稳的声音传来。
“那就好。那个不知道牛岛学长有没有印象……就是北川第一这届初三有个很厉害的二传苗子,据说之前收到了白鸟泽的试训邀请。但是他的试训邀请突然被取消了,我想问一下牛岛学长知不知道原因。”
牛岛居然直接叫出了名字:“影山飞雄?”
“对,就是那孩子。”
“他的试训被取消是因为……”牛岛正准备回答,突然匆匆的脚步声响起,一阵混乱的杂音之后,听筒再也没传来任何声音。
望月佑子一愣,看向手机屏幕,但不断向上跳动的通话时长显示并未中断。
“喂?牛岛学长,你还在吗?”她试探出声,结果回应她的是电话被匆匆挂断的忙音。
不过很快,电话又回拨过来。
“抱歉,宿舍刚才的信号不太好。”牛岛一板一眼地说,“你想问影山飞雄的事情吗?这个不太方便在电话里说。”
望月佑子一懵:“那、那……”
“周五晚上你有时间吗?如果有空的话,我们可以出来说。”牛岛若利接着说,像是一个机器人在念台本,语气毫无波澜停顿。
“我有时间!”
见电话挂断,天童才开始抓狂:“若利,你刚才的语气可太生硬了!”
“可是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复述了。”牛岛若利呆呆地眨一下眼,“而且我还是不
明白,为什么电话能说明白的事情非要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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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疯狂戳着牛岛若利的脑门:“你想想啊!平时我们寄宿出去根本出不去见人,平时又没有什么相处的机会,这不约出来见面什么时候见面?!”
“原来如此。”牛岛若利很认真地点点头。
“别只会说原来如此了……若利你自己倒是学一点啊。”天童觉痛苦扶额。
躺在上铺看书的舍友突然探出头来:“你们在和‘静御前’打电话么?”
“哎呀,你不说清楚名字的话,若利是不知道你在说谁的。”天童觉已经对这个排球脑袋不再抱什么希望。
但出乎意料的是,这个平时对于外界电波接受度为零、不懂就问的排球脑袋,一反常态地没有提问题。
他只是很平静认真地问另一个问题:“你们为什么都这么叫她?”
“嗯啊……就是你们学园祭演话剧她的角色嘛。”舍友被问得猝不及防,“还有就是,大家都用牛若喊你,就顺便这么叫她咯。”
第一时间没有说话,牛岛若利仰头,表情平淡,看不出喜怒。
“如果让你感觉不开心我道歉!大家喊你牛若没有恶意的!”舍友赶紧摆手,“关于那个,大家也是在开玩笑啦!没有故意要把你们两个绑在一起的意思!”
用以回应的是短促的气声。
舍友和天童觉愣在原地。
和南极洲要成为赤道二号一样离谱,这个平时get不到任何弯弯绕绕的万年冰山开始融化,像是想到什么美好的回忆,露出轻浅的笑容。
“这么喊确实适合她。”他笑着低声喃喃。
一如乡野寺庙出身的遮那王,每每对月吹奏竹笛时,眼前浮现的是另外一个人的脸。
含蓄深沉、又明目张胆地把自己的心意摆在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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