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进了水也不能用了,这会儿所有人都在宴会厅呆着,估计喊破了嗓子都不会有人来,就在蒋厉头疼要怎么出去的时候,头顶突然传来一道由远及近的呼喊——
“傻大个——你在哪——”
“......”
光是这讨打程度,已经能猜到是谁了。
虽然极度不想承认这个有点脑瘫的称号,但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蒋厉还是扯开了嗓子大声喊:
“小蓝毛——我在这儿!”
而后就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直到走近了,上面的脚步声才停下,紧接着头顶蓦地多出一道刺眼的光。
蒋厉仰起头,下意识伸出手挡住了眼睛,透过指间的一点光亮,能隐隐看见男人小半片白皙瘦削的下颌,和垂在耳侧雾蓝色的一缕半长发。
衬着
无边夜色,像极了银河上流动的一抹透明光带。
洞口处,邬楚举着手机,终于看清了底下人的身影。看着青年仰着脑袋,一脸的狼狈样,他不由皱起了眉。
早在邀请名单上多出蒋厉的名字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不对劲。
老爷子心胸没那么宽广,他上次吃了那么大的亏,又在医院待了那么久,爷爷不可能不追究。
虽然暗地里他已经派人去拦了,但还是被老爷子摆了一道,一时不察就让底下人钻了空子。
还没搞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下意识维护这个小蠢货,看着青年浑身湿淋淋的,苍白着张小脸,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邬楚莫名有些不好受,淡色的唇瓣抿了抿,口不择言道:
“你就不能长长脑子么,别人说什么你都信,我让你吃屎你吃不吃?”
蒋厉:“......”
要不说他心态好呢,但凡换个脾气爆点儿的,指定喊一车面包人上去弄他!
长长叹了口气,蒋厉脑袋往后一仰,也不挣扎了,用一种活着挺好,死了也行的口吻道:
“祖宗,咱能不能别说风凉话了,你要愿意拉我一把我谢谢你,要不愿意的话就让让道,别挡着我晒月亮。”
“……”
不悦地啧了声,邬楚抬眼扫了下周围,在几米外的空地上挑了个还算结实的枯树枝回来,而后站在洞口,弯腰把树枝递了进去。
“抓着。”
蒋厉也不多废话,忍着背上的疼,拍拍裤子站起身,把西装往胳膊弯里一搭,往上伸出了手。
这坑也就看着吓人,但其实不算太深,顶多就比他站起来再高半个身子。
就是稍微有点滑,土也很新,明显是刚挖的,估计只是为了出口恶气,又不敢真把人按死在里面,怕出事儿,所以上面有个人带着,出坑就容易许多。
蒋厉抓着树枝一端,胳膊和肩膀猛地一个用力,就往上蹿了几步。
这时候他就不得不感谢每天坚持撸铁的自己了,肩背绷出漂亮的肌肉线条,没花多少力气,三两步就已经碰着洞口的边儿了。
眼看着就要迈出去了,蒋厉嘴巴一咧,胜利的大牙都快呲起来了,谁料下一秒,头顶突然传来嘎吱一声响。
笑容僵在嘴边,蒋厉还没反应过来呢,随着“卧槽”一声,连人带树枝一起又滚了下去,砰通一下,摔了个底儿朝天。
对了,这回还附赠一个大老爷们儿。
“痛痛痛痛痛......”
"嘶——"
两道截然不同的男声在坑底同时响起。
蒋厉躺在泥水里,捂着后脑勺,眼前一圈一圈儿地发懵,眼睛里的星星都快打上架了。
“不、不行了,感觉快看见我太奶了。”
这回是真摔狠了,说话的时候尾音都带着颤。
“你怎么样啊?”他有些艰难地仰起头,看着趴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因为手机夹在两个人胸前,光被遮住了,所以看不清对方的情况。
“咳、咳......”
晕眩过后,邬楚猛地咳了两声,呼吸间满是雨后泥土的土腥味,呛得他说不出来话。
疼痛感隐隐从脚踝处传来,估计是崴到了。
听见耳边急切的说话声,邬楚甩了甩脑袋,迷迷糊糊撑起身,雾蓝色的发丝顺着脸颊垂落下来,跟身下人的纠缠片刻,又很快分开。
掌心下的触感宝满,韧谭,透过单薄的布料,散发着啄热的温度,手感极好。
邬楚一瞬间忘记了自己所处的环境,下意识放任自己的本能,捏了捏。
冷风吹过,白色的布料泛起冰冷的温度,匈前的倆点被呲机到兔起,剐蹭在掌心。
同时也把两个人给吹清醒了。
漆黑的坑洞一片死寂。
邬楚机械地抬起头,借着两人之间手机的灯光,对上了当事人惊恐且呆滞的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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