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朝他比了一根手指,撒娇:“我就抽一根烟行不?心里痒的难受。”
“撒娇不顶用。”他笑着拒绝。
凌霜撅着嘴哼了哼,伸手要抢打火机,周浔安却先她一步将驾驶室的座椅放倒了。
“喂!”
“睡觉。”他从后排座椅上扯过来一张薄毯丢给她。
“不睡啦!我一会儿要开会呢。”她欲坐起,又被他摁下。
“我定闹钟叫你。”
凌霜闭上眼睛,气鼓鼓地说:“周浔安,你这么严格,好像我爸爸。”
他不气反笑:“这回好歹是个男的了。”
凌霜又开始给他科普:“冬天车里开空调睡觉,容易一氧化碳中毒的。”
周浔安把车窗降下一道小缝,让内外空气流动。
风很清冽,凌霜终于不再抵抗,乖乖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儿,她偏头看他,一双眼睛水盈盈的泛着光:“浔安哥,你这样冷不冷啊?”
“你还知道关心人?”他抬了抬眉梢,声音很好听。
“我怎么不知道关心人了?”她把毛毯打开,想分一半给他。
只可惜,这毯子太小,根本盖不过来。
“不用管我,你自己盖就好。”周浔安在黑暗中低声说。
“那哪行啊?总不能我睡觉,让你受冻吧,这不公平。”凌霜嘟囔。
“那要怎样?”他问。
“山人自有妙
计!”凌霜笑着,起身,穿过汽车中控,爬到副驾驶,钻进他怀里窝住。
周浔安只觉得怀里钻进来一只柔软的雏鸟,带着阳光和百合花的味道,很温暖。
“这样睡就行。”她边调皮地说话边整理毛毯,将自己和他裹在一起,蚕宝宝似的。
两人有一定身高差,女孩的脸颊地贴上他的喉结,周浔安的心脏变得软塌塌一片。
他将座椅放倒,任由她趴在心口睡觉。
凌霜贴着他,小狗似的嗅了嗅——薄荷、柠檬、苦艾味道,让她无比心安。
“周浔安,你好好闻啊。”
“这回成小狗了?”
他说话时胸腔震动,凌霜忍不住伸手去触碰,又往上爬去亲他的下巴。
一夜未归家,那里长了些胡茬,虽然看不出来,但嘴唇蹭上去有会一点粗糙的痒意,酥酥麻麻,还有点涩,很刺激,她蹭来蹭去乐此不疲。
周浔安很困,但纵容她在他身上为非作歹。
“周浔安,我好喜欢你啊。”
“嗯。”他应了一声。
“就嗯啊?”她有些不满。
“我也很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山川、大海,皆为你融化成蜜糖。
他搂着她的腰,像环抱着小婴孩,无比贪恋这温情时刻。
困意来袭,他先睡着了。
凌霜凑上来,亲了亲他的嘴:“周浔安,我都对你胸口碎大石了,你还能睡这么香啊?”
他朦朦胧胧地说了句:“别调皮。”
“行吧。”她打了个哈欠,趴在他心口睡着了。
*
早间会议结束,凌霜一头扎进档案室查找蓝婷婷的资料。
她没有碰过毒,也没被刑事拘留过。
她和这个朱昊到底怎么认识的?
朱昊是卖毒的?
蓝婷婷也是搞这个的?
黄锐昨天走访她的人际关系后,发现她是“大糖”娱乐公司旗下的一名小模特。
凌霜在系统里检索“大糖娱乐”,将旗下模特、艺人全部在系统里过一遍,没有人碰毒。
方向错了吗?
凌霜起身,撞到了在她背后看屏幕的周浔安。
“我再去趟法医室,看看有没有别的线索。”她说。
周浔安点头。
“你要一起去吗?”凌霜问。
“你去吧。”周浔安语气淡淡。
凌霜背着手笑:“你不吃醋啊?”
“不会,正常工作和玩暧昧我能分辨清楚。”
“懂事。”四周没人,她凑近,在他脸颊上快速印下一吻,“给你一个奖励。”
周浔安愣了一下,轻哂。
*
法医室里光线明亮,秦萧正在缝合蓝婷婷的头颅。
这种画面,一般人看着都会汗毛倒立,凌霜却习以为常。
法医的针线缝合,给了死者最后
的尊严,他们常说法医是全科医生。
秦萧缝合的针法比一般法医细致。
凌霜走近喊了声:“师兄。”
他略停下手里动作,抬头看向她,有些意外。
刚刚早会上,他已经陈述过看婷婷的死因,水果刀刺入心脏,缺氧死亡。
“我想再看看尸体。”凌霜说。
秦萧点头,掀开覆盖在死者身上的白布,致命伤在心肺处,凶手一击之后怕她没死,又补三刀,都在心脏部位。
“通常伤在这个位置,多久会死?”凌霜问。
秦萧说:“至多五分钟。”
凌霜惊讶:“五分钟?那不就是当场死亡?”
秦萧点头:“三刀连续刺入,可以看出凶手杀害她时,迫切希望她立即死亡。”
迫切希望她死亡?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蓝婷婷有碰毒吗?”
秦萧摇头:“生化做过两次,都没有检测到毒。”
真奇怪,这女人不碰毒,到底怎么惹上朱昊的?
凌霜有些泄气:“本来,我以为这只是一起简单的案子,很快就能破,谁知道是我轻敌了。”
“慢慢找。”秦萧安慰。
凌霜认真打量着眼前的蓝婷婷,即便这样,也可以看出她生前很漂亮,身材高挑,体型匀称。
难道是情杀么?或者求而不得之类?
凌霜忽然问:“师兄,你有对她进行妇科检查吗?”
秦萧点头,他没发现异常,便没有在刚刚会议时说。
“她没有生过孩子,是否有过男朋友?”凌霜继续追问。
“有过,死前不久可能有过……接触,她的胸口皮肤上有吻痕。”秦萧说。
“有□□残留吗?”凌霜眼睛一亮。
“没有。”
凌霜喃喃自语:“难道说朱昊和蓝婷婷是情侣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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