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误还没有得到解决,可不要在监狱里呆得太安逸了。”何川舟摸出一张照片,贴在玻璃窗上,展示给丁希华看。她问:“你是不是去见过李凌松?”
丁希华抬起下巴。
“李凌松?”他视线定在对方的脸上,思忖过后,摇头道,“我觉得不是他。”
何川舟皱眉问:“为什么?”
丁希华不大配合道:“感觉的事情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
何川舟按住照片,后靠到椅背上,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那眼神里带着明确的杀气与烦躁,丁希华被她瞪着反而笑了出来,两手高举投降道:“我明白,我明白。但那真的只是一种感觉而已。”
“什么感觉?我可不认为你是个跟着感觉走的人。”何川舟冷声道,“不要再用感觉应付我第三次。这样的事情毫无意义。”
丁希华身体前倾,手肘撑在桌面上,想了想,隔着玻璃指向那张被她翻到背面的照片。
“李凌松作为D大知名教授,确实来找过我,想让我协助他完成一项社会心理学的研究课题。除我之外,还有好几位学生会的同学。但他并没有对我说什么奇怪的话,只是简单地陪我聊了一会儿天……”丁希华说着声音淡去,嗤笑一声,“看来不管是多资深的心理学家,也要跟着程序走。我不喜欢被人做测试的感觉,所以中途叫停了。”
何川舟问:“然后呢?”
“嗯……”丁希华视线飘向别处,回忆道,“他没有放弃,一直试图接洽我。在我父亲出事之前,他几次尝试与我对话,假装在无意中跟我交流了青少年犯罪以及特殊人群应该怎样融入社会的问题……”
何川舟敏锐道:“他知道你以前的事?”
“不知道。”丁希华顿了下,“我是说,我不知道。”
何川舟觉得自己太紧张了,放缓神态,点点头说:“你继续。”
丁希华摊手:“我没什么好继续的。”
他不需要李凌松来告诉他,怎样去看待青少年犯罪,更早以前,已经有人与他接触并朝他传递了这类信息。除此之外,他知道一个心理学专家会用什么样的方式去接近病人,去切入话题。他看着李凌松在自己面前装作第三人的姿态,其实暗暗觉得可笑,也在反向考察着这位行业大牛的表现。
丁希华平静地陈述道:“李凌松,和那个人的体系虽然有点相通,但互相持有的观点并不相同。基于对同一个学科的掌握,有着南辕北辙的理解。他们的观点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李凌松除了心理学上的知识,自我意识更偏向于儒家的思想,有那么点‘克己复礼’的味道。而那个人,不是。”
幕后人会挑唆,会怂恿,会促使他站上危险的刀锋。那个人会告诉他,天才就是天才,与世人不同。将他与社会群体分离,再看着他从高处跌落。
丁希华说着心绪恍惚,再次被拉入那段可笑的过去。他抬起眼皮,对上何川舟清醒的眼睛,才重新敛神,嘲弄地接下去:“不过,这个谁知道呢?现在想想,李凌松出现的时机的确很奇怪。这有可能是他的另外一项实验。忠诚度实验?清醒度实验?确认计划进展?又或者是别的挑选标准。从各种方面上来说,他真是一个完美符合条件的人。何队长,你怎么看呢?”
何川舟不带感情地,一字一句地回答道:“不怎么看。一一验证。一一排除。职责所在。”
丁希华低笑了声:“你们这样的人,其实也挺可怕的。”
何川舟不以为然:“只要他们不犯法,我会是人民的好朋友。”
她拿起挂在椅背上的衣服,起身道:“没什么补充的话,今天我先走了。你好好改造”
“剪刀石头布,一个最简单又最复杂的模型问题。”
何川舟走到门口的时候,后头的男声突然道。
“当对手说,‘接下去,我要出布了。’,出多了一个条件,却让一个原本简单的排列组合问题,变成了数据模糊、概率不定的复杂模型。”
何川舟回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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