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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生瓜蛋子。

早知有今日,他俩都应该上农大,而不是一个苦哈哈读了建筑,转头当木工。一个学民族学,到处去犄角旮旯的地方探风。

正经事上没半点用。

一路保持对稗子的高度警惕,下到田里开始埋头寻找。

隔道田的阿伯笑着喊,“今个男人也带过来了呀。”

“那可不,两个瓜蛋子总比一个有点用吧,”姜青禾笑眯眯地道。

事实上,也并没太有用,在两人第n次把秧苗拔出来。又手忙脚乱塞回去的时候,踩在冰凉湿滑的泥地里,背后却出了一层汗。

两人拎着捆稗子,坐在田垄上面面相觑。

姜青禾沾着泥的脚踩在徐祯的脚上,然后说:“明年稻田减产,我就去拔生在其他地方的稗子。”

长在稻田里的稗子,实在让她投鼠忌器,无从下手。

其他地里长的,还怕拔不下来吗,到时候都给四婆家的鸡鸭当草料。

“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徐祯也很认同,大概也只有到抽穗,才晓得出了多少稗子。

休息的间隙,大伙照例是要唱山歌解乏的。

徐祯听着对面唱,“阴丹衫子绿罩子,月白俩吊给个里子,模样儿像你的好少的,心肠儿跟不上你的。”

他对姜青禾说:“我也会哼一句。”

徐祯唱歌还行,嗓音很轻,他对着田唱,田里有禾苗,“泉水沿上的格桑花,骨朵大,羞答答,活像是尕妹的脸洼。”

自顾自红了耳朵,这都已经是两人结婚的第六个年头了。

以前徐祯唱情歌也不敢对着她的眼睛唱,现在都当爹了,对着田里唱,可真行。

姜青禾当时没说,走在没人的路上对着他耳边唱,“大红的衫子绿绸带,青丝的头发白飘带;你把我疼来我把你爱,我俩人活活儿难离开。”

她想,听他们大小伙子作怪捏腔捏调对着唱那么多遍,总算唱出口了。

徐祯耳朵不红,改脸红了,凑过去牵住姜青禾的手,她就抠了抠他的手心。

回到家后吃完饭,蔓蔓在门口遛小鸭,她腿蹬得飞快,小鸭跟不上被扯着走,一路叫嘎嘎,嘎嘎。

还没入夜,徐祯坐在门口,开始取出木料准备做活,今天有人拿着两个烂裂有豁口的木桶,让他帮着苴一苴。

苴就是让他帮着在豁口的地方,塞点木片填塞修补,没说拿东西来抵,而是一只木桶给两个麻钱。

湾里人家哪个不会苴木桶,就算娃也晓得拿点锯末给塞进去,再用薄木片两头堵住。

奈何这两个桶裂口挺大,还得重新箍,就这样也舍不得新打一只。

徐祯在外人面前话不多,收了钱就开始干活。做木桶其实也叫箍木桶,富裕人家会用牛皮带剪下来一长条,上下两头打钉给箍得又结实又耐看。

穷一些的就拿柳条子来箍,徐祯以前跟爷爷学箍桶,是拿竹篾子来箍的。柳条耐用也磨得快,终究不如竹子韧劲好。

那时爷爷还说:“有竹无杉难成桶,有杉无竹箍不成。”

杉木做桶耐用,想起这句话,他手一顿,摩挲着粗瓷刺手的桶面,定了神开始裁出适合的小片填塞进豁口处。

全部填完还得削掉凸出的部分,但没有趁手可以打磨的用具,只能先作罢。

至于桶上箍着的快要沤烂的柳条子,徐祯没急着拆下来,等明天进山去砍点竹子。

塞北不适宜竹子生长,从西南移栽来的竹子,有些都活不到第二年,就算活到第二年也出不了笋,没几年就彻底断根。

但春山上成活了,有矮小的箭竹丛,也有一片油竹林,也能出点笋子,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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