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赶车去镇上,囫囵吃两顿, 给过路商客填报单, 回来还得算账, 有时候还要赶到草场去, 在那睡一个晚上再出门。
她总觉得时间不够用,有太多要办的事情, 高强度的赶路和行程安排, 让蒙医给的药丸也失去了效用。
可现在她也不习惯啊,忽然就没有那么多的事做了。
地里的油菜、甜菜割了,油菜籽等着晾干后,拿去到湾里油坊榨油。甜菜熬糖,徐祯会熬啊,还有一部分宋大花拿去说给她在镇上糠房里做成糖瓜。
她想着干点啥,家里没啥好干的,徐祯全都包揽了,他的手脚实在很勤快,能边兼顾灶上炖煮的东西, 还能顺带洗个衣裳扫个地。
镇上双喜铺子如今也不用她天天去, 她前头找了个掌柜, 在官道歇店那认识的,挺有手段为人还实诚, 叫她帮忙管着了, 也不用歇业那么久了。
收那些高粱杆、芨芨草、苞谷皮这些事, 也由其他人负责,渐渐走上了正轨。她们那些婶子编久了,都能自己翻新出花样来了,连钩针、织羊毛也是,速度又快又好,颜色搭配得丰富,如何更省毛线,哪种编法更好看,她们比她更厉害。
反正姜青禾自愧不如,有些花样连她看了都要楞一会儿,因为那么繁杂的纹样不知道她们咋编出来的。
这些她不用上心后,草场的就更管不着了,地里的活计前头也忙的差不多了,只等着拆掉蒙古包转到冬窝子那去。
其他的想想都各自有人忙着,她眼下是真的没啥可做了。
姜青禾最后准备出门,坐在凳子上换皮靴,她低头塞鞋子的时候喊,“徐祯,我出去一趟,晚点回来。”
“早点回,炖了你爱吃的卤鸡,”徐祯在灶房里回她。
“嗯昂,我出去瞅瞅。”
姜青禾实在闲不住,以前她从地里下工回来,只想在炕上躺一整天,这会儿让她躺一天,她做不到。
她准备出门溜达一圈,正巧碰上宋大花出来给她家门前的沙枣树浇水,看到她还稀奇极了,“咋的,今天没出门呐?平常连个影都瞅不到。”
“这不是今年忙的差不多了,收拾收拾就过冬了嘛,”姜青禾手揣在袖子里,走过去跟她唠一唠。
宋大花瞅她,“瘦格支支的,再不歇你瞅你那脸,都瘦脱相了,你说你,挣个钱死拼做啥,该歇就歇呗。像俺们出门的,挣的差不多了就收手了,钱这玩意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够花就成呗。”
姜青禾欲言又止,她想抬头看看天,她真没想到,这辈子还能从宋大花嘴里听见这句话。
要知道以前挣钱,她们三,她、虎妮和宋大花,谁有宋大花拼啊,那真是的一天天脚不沾地,哪头的活都搂着做,大伙还说这人真是把肚肠都吊在钱串子上了。
眼下有了钱可真是不得了。
姜青禾感慨,“看你没少挣啊,这话都能说出口了。”
“托恁的福,挣得可不少嘞,都把俺挣累了,”宋大花幸福而痛苦地抱怨着,她这个一天割个五六亩地都不喊一个累字的人,在办喜事的路上那是身累心累,从早忙到晚没带歇口气的时候。
生生把她这个嘴巴活络的人,逼得回家都懒得讲话了。
可他们这行的名声传出去了,找他们吹吹打打的也多,钱当然不愁挣,可宋大花却早早歇了,实在是她懂了,命比较紧要。
“俺连肉都没那么想吃了,你说说这给闹的,俺还真就没有享福的命,”宋大花拍拍自己的脸,今年宴席上没少吃肉,脸都圆乎了不少,面相年轻不知道多少,富态了起来。
姜青禾笑她,“以前你还说顿顿吃肉的日子想也不敢想,这会儿给你过上了,咋又觉得闹心了。”
“馋呗,以前没吃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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