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多的脚步声从四周包围,在朝着许卿湖靠近,许卿湖站在原地,握紧了落月刀的刀柄,专注地留意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在这场与狼的博弈中,他仿佛也变成了雪夜的一匹孤狼。
接着朝他扑过来的是一个少年,但是这个少年和平常人家的儿郎完全不同,一举一动俨然是一副畜生的做派,想必他就是张肃和孔牧说的那个被狼养大的少年。
许卿湖抹了一把脸上已经变冷了的狼血,森然笑道:“有点意思。”
许卿湖把刀收进刀鞘,用藏了刀锋的鞘去对付这名狼少年,少年被刀鞘打得胸膛一麻,恶狠狠地瞪着许卿湖,朝他乱嚎。
许卿湖抬腿将少年踢到枯树干上,少年从树上滚下,像是不知道痛似的,继续朝许卿湖扑过去。
“果然是畜生,人话都说不成。”许卿湖进而拔刀,用刀背打折了狼少年的腿。
狼少年吃痛地吼叫了一声,单腿跪在地上,许卿湖居高临下的盯着他,冷笑了一声,道:“畜生而已,杀了你也不会被视为行恶。”
说完他就要提刀动手,狼少年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他目光坚韧地盯着许卿湖的手臂,他在等待一个时机,而许卿湖抬手时就是最好的时机。
狼少年向上跃去,直扑许卿湖,锋利的牙齿死死地咬住他的胳膊,虽说他的牙齿不像狼牙那般锋利,但是劲儿特别大,像是要从许卿湖的手上咬下一块儿肉来才肯罢休。
“嘶。”许卿湖蹙眉,发出一声吃痛的轻哼,随即掐住少年的下巴,腾出被咬出血印子的手臂,握着刀鞘往他后脑勺猛拍,拍晕了将他驮在马上。
周围的狼群越靠越近,许卿湖翻身上马,一手拽着少年的脖子不让他掉下去,另一只手拉近了缰绳,马儿抬起前蹄,嘶鸣几声就开始疾行,身后的狼穷追不舍,到一个拐弯的下坡口才将其甩掉。
许卿湖醉酒斩狼的事被传神了,不光街市上往来的人会闲说两句,就连花楼里听曲儿吃酒的纨绔也要笑说几句。
这日,好些拿着工具的民众都聚在刺史府大门口,要求处死那名被狼养大的少年,要不是这些人这么一闹,许卿湖险些把这人给忘了,当时把人捆起来扔马棚里就管过,到现在都都差不多两天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气儿。
许卿湖道:“豹子,把人带过来。”
管豹压根就不知道府上多出了个人来,云里雾里道:“什么人?府上进贼了吗?”
“我前些天吃醉了酒,带了个狼养大的少年回来,”许卿湖道:“酒醒后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你把他交给外面那些人。”
“外面那些人又拿长枪又拿铁器的,也忒不懂规矩了,”管豹道:“那小子要是落到他们手里,怕今日就得见阎王。”
许卿湖道:“带出去,他跟着恶狼吃了尹安众民这么多的鸡犬牲畜,死不足惜。”
管豹走到马棚,那少年正睡在枯草堆里,枯草上的马粪粘得他头发和衣服上到处都是,这人的脸上积了厚厚的污垢,那身衣服更是脏得不堪入目。
脏就脏吧,味儿还特别大,管豹嫌弃得要死,当下就捂住了鼻子,用脚尖踢了踢他的背部,道:“小子,你吃粪长大的吧,身上这么臭?”
少年饿得前胸贴后背,他猛然起身,四肢爬在地上与管豹周旋,俨然一副野兽的样子。
“嘿,臭小子,”管豹撸起袖子,道:“找死是吧?还不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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