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 它们像是得到了某种指令似的,在谢茶手掌心上逐渐飞了起来,像是被迫表演节目的人类幼崽,卖力地转着圈地飞舞着。
但神奇的是,无论怎么翩跹飘舞,始终都没舞出谢茶的手掌心。
谢茶抬眸道:“苗王大人,你不会给它们施蛊了吧?”
春夜轻描淡写地笑答道:
“大少?爷不是喜欢吗?施了蛊它们就不会离开了。”
谢茶:“……”
顿了顿,谢茶又?垂眸望着手心上飞舞的那些萤火虫,幽幽道:
“看着还挺可?怜的,苗王大人,你还是放它们自由吧。”
手心上的萤火虫终于被解了蛊,飞走了,飞落到草丛里,或飞入树叶间,加入到它们的伙伴队伍中,汇聚成了一条森林深处的星河。
谢茶望着那些飞走的萤火虫,转头望着春夜,状似无意,又?意有所指似的笑道:
“别说萤火虫了,人也一样。”
“人也是不能没有自由的。”
春夜仍旧神色淡定,甚至还挑了下?眉,对谢茶笑道:
“大少?爷,在练蛊的人这里是没有自由的。”
谢茶:“?”
春夜抬起手,手掌随便一摊开,一只萤火虫就被迫似的,飞落在他指尖上,荧光反射进?春夜的瞳仁里。
显得那双瞳仁居然有几分阴鸷的意味。
“看到没?我让它飞过来,它就得飞过来,所以……”
那双黑漆漆的瞳仁锁定谢茶:
“练蛊的人只知道什么叫掌控,不知道什么叫自由。”
谢茶:“!”
这小子!
草丛绿油油的,开满了不知名的野花,谢茶干脆坐了下?来。
忽然想起来藏宝洞之前,徐南给他打?的那通电话。当时还没来得及回复,就被牛黎给打?断了。
说起来,过段时间就要开学了,他还不知道这小子报考什么学校呢。
“让我猜猜?”
谢茶想了想:“中医大?”
春夜点点头,也顺势坐了下?来。
见他安静地坐在自己身边,谢茶转头道:“苗王大人怎么不问问我?”
春夜笑了,捉过一旁谢茶的手,握在手心里,一会儿捏捏指尖,一会儿摸摸手指,一边玩弄一边挑眉道:
“所以大少?爷报考的哪里呢?”
虽然之前是打?算去?国?外留学的,但计划总赶不上变化。
幸亏他给自己做了两手准备。
所以……
谢茶扬眉道:
“我也和?你一样。”
谢茶说:“我妈就是中医大毕业的,所以我报考的也是这个。”
谢茶刚说完,就感觉春夜捏他指尖的手忽然顿住了。
谢茶笑道:“估计再过几天,录取通知书就能送到我外婆家了。”
他确实报考的这个,想着这个作为保底方?案。如果留学意外黄了,他还可?以在国?内上大学,不至于最后连个学都没得上。
但这些谢茶没跟春夜说。
这小子本来就不太信任自己,要是跟他说自己之前还打?算去?留学,估计情?蛊更?是解不了了。
见春夜仍旧没说话,只幽幽地盯着自己,谢茶扬眉道:
“怎么?不信我啊?”
春夜没说话,凑过去?,鼻尖轻轻蹭了蹭谢茶的,低笑道:
“想要让我信你,大少?爷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吧?”
谢茶:“……”
这小子!
谢茶狠狠咬上了他的嘴唇。
果然!
对这小子暗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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