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强压下去,然后,发现自己?也无法?将那两个字说出口。
像是?一个恶毒的咒语。
好似说出来,就会化成方才那把匕首,往对面的人心口处再刺一刀。
而对面这人已经流过很多血了。
还能再承受他刺过来的这一刀么??
谢茶张了张口,本来要说的最后两个字,还是?不忍心说出来。
他省略掉了,声音喑哑道:
“……所以,你选哪个?”
月亮隐没进乌云里,瀑布下的深潭边一片黑暗。
谢茶早就离开了。
春夜倚在?那株榕树下,整个人隐没在?黑暗中,静静的,一动不动。
像是?被宣判死亡那般,浑身散发着一股阴郁的颓丧和堕落感。
“阿春,我要去上学啦!等明年?暑假,我还会回来的!你要等我哦!”
“好,我给茶茶种一棵樱桃树,等暑假茶茶回来,想吃樱桃就随时都?能吃到啦!”
小时候,他在?后山森林里转悠了三个月,把整个森林都?快寻遍了,终于在?悬崖边找到一株樱桃树,想着谢茶喜欢游泳,于是?移栽在?瀑布边。
后来暑假快到的时候,他每天都?坐在?高高的山坡上望着寨门口。
等终于看到谢茶回来,跑来瀑布边的深潭里游泳时,却等来一句:
“你谁呀?”
小骗子!
叫他等。
结果一年?不到就把他给忘了!
春夜一边愤愤地揪住草丛里的蒲公英,一边努力瞪着他。
甲壳虫感知他的幽怨,飞过去,结果把谢茶吓跑了。
“我超讨厌虫子哒!”
又骗人!
明明之前还很喜欢甲壳虫的。
晚风拂过,将春夜从?过往的记忆里吹回了现实?。
他垂下头,看了一眼心口处贴着的那块膏药,感受着体?内那只蛊正在?一点?一点?地吸食着他的心头血。
很痛。
但他却眉目舒展。
眸子里闪过一丝诡异的偏执。
这位大少爷一向健忘。
这回,他不会再乖乖等着了。
夜色深沉。谢茶回到鼓楼,坐在?休息室外的阳台上吹风。
乌云重?重?,好似又要下雨了。
晚风呼啦啦地吹。
谢茶眺望着远处的山腰,然而夜色漆黑,此时又起了浓雾,什么?也看不清。
脑海里又冒出冷白胸膛上,贴着的那块药膏,被血渗出来染红了。
谢茶叹了一口气。
眸子里闪过复杂的神色。
或许他刚才不应该走?的。
或者是?,用逃这个词。
春夜的眼神,他怕再多看一眼就会忍不住心软,只好逃了。
也不知道那小子回去了没。
匕首刺进去,又流了那么?多血,里边还有那只蛊……
想到这些,谢茶再也坐不住了,站了起来,又忽然顿住了脚步。
他如果去了,那只蛊更没办法?让春夜取出来了。
可是?……
谢茶犹豫半响。
眉毛都?紧紧皱了起来。
就在?这时,吱吱声从?不远处响起,谢茶眼睛一亮,循声望去,甲壳虫从?浓重?的夜雾中飞过来了。
飞到阳台栏杆上,仰着小脑袋冲着谢茶吱吱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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