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不听话……”
春蝎弯腰拆了屋顶上的一根梁木,跟棍子?似的握在?手心里颠了颠:
“揍一顿就老实了!”
一个?七八岁的幼崽喊底下一群大?人喊作“小孩”,但底下的寨老和村民们?谁都不敢吱声。
也不敢反驳。
“都老实了!”
春蝎飞下来,落在?春夜面前,抱臂,扬起?小下巴:
“现在?呢?还嫌我矮么?”
春夜笑了:
“现在?在?我眼里你两米高!”
春蝎得意地晃了晃小啾啾。
半小时后,榕树底下,和外婆告别?后,银色保时捷缓缓开了出去。
开过寨门,谢茶遥遥回望了一眼山腰那栋青色吊脚楼,转头问春夜:
“苗王大?人,最?后问你一次,确定不会后悔吗?”
春夜轻笑:“大?少爷可真善良,现在?还愿意给?我反悔的机会,不像我……”
春夜余光斜瞥他,幽幽道:
“在?我这里,大?少爷反悔的机会早就没有?了,我也不会给?。”
谢茶笑了。
两人互相望着对方?,不约而同地凑过去,接了一个?郑重的吻。
像是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
又像是互相在?许下某种没有?说出口,但彼此心知肚明的承诺。
甲壳虫趴在?车后座上,捂着眼睛,不吱声,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绝不当主人的电灯泡。
直到漫长的吻结束。
银色保时捷继续启动。
甲壳虫才沿着车后座爬上去,爬到车后面的透明玻璃上,抬起?细小的前爪,对着寨门上的蝎子?挥了挥。
寨门上的蝎子?们?望着那辆逐渐远去的保时捷,也纷纷扬起?小脑袋,挥着两只细小前爪,依依不舍地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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