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蓦地脸一红,“没什么……”他说起了入学仪式上有很多人中途离场的事,以转移关切望过来的家人的注意力。
吃过饭休息一会,洗漱完毕的他来到玻璃花房,就像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摆布着一般架好了画架。
他今天竟然一直,一直都在想入学仪式上的那个女孩。禁不住要将她画下来。
幸村总是画不好人物画。虽说他画出来的形象是准确的,被外行人真心实意夸赞“真好看”,但在内行人看来只是无意义的线条堆积。
他画出来的人物总是有形无神,就像没有生命的雕像一般。
他遭遇这个瓶颈已经两年。按照荻野老师的话来说,他需要的是一个契机。
可就算面对那位被美术社音乐社诗歌社等等一些列文艺社团称赞为“缪斯女神”的明野茜,他画出来的人物依旧死板无趣。
“大概我永远都画不好吧。”这么想着他已经很久没有画人物了。近来就连最擅长的风景画起来都不如以前有趣,他甚至开始对拿起画笔有了抵触情绪。
看得出这是YIPS的前兆,他焦虑苦闷却找不到解脱。
明野彩……
她有着白里透红的脸颊,血气充盈的肌肤像是怒放的花朵,可以感受到她体内旺盛的生命力。
大大的眼睛像一扇纤尘不染的玻璃窗户,如实地显露出她那颗不安定的内心的所有想法。生动的神情,有些跳脱的说话方式……总觉得她是个幸福的孩子呢。
就像在跳舞一般,以轻快的心情调和颜料,挥舞画笔,竟然就这么重拾了绘画的乐趣。途中回想起上午与她的对话,不知道多少次笑出声来。
幸村忘记了时间,等落下最后一笔,才发现他竟然一口气完成了这幅画。
画中的少女有着姣好的面容,一头丰茂的长发搭在一边肩上,正侧脸向他望过来。小鹿一般温善可亲的眼眸,红润的脸颊,含笑的嘴角……一切的一切栩栩如生,好像下一秒就要开口说话。
幸村震讶地睁大了眼睛。
它与迄今为止任何一副人物画都不一样,它拥有温度拥有生命。
他不敢确信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用手机拍下来发给荻野老师。在等待老师回复的时间里,他坐立不安。
终于,手机响起信息提示音。
——“恭喜你,精市。终于突破瓶颈了啊。”
狂喜让他满心雀跃,“谢谢你。”这么对画像上的少女说。
等回过神来,指背正轻轻抚触她的脸颊,就好像真的触碰到了她本人一般。幸村面红过颈,立刻收回了手。
可酥痒温热的触感仍旧残留在指背,还顺着手臂一下下冲击着脊髓和大脑。感觉得到浑身血流都在加速,心脏狂跳。
“不会吧?”他好笑地问自己。
“不,这样就……不太可能。嗯,不可能。”这么对自己否定。
然而这是个逻辑误区。谁都没有问起来就自己去否定,那不正好证明了他已经感觉到了它的存在吗?
与相貌的美丑还有她幸福或是不幸没有关系,这个少女身上存在着某种特殊的,能够轻易打动他的东西。
第二天一早,彩干嚎着不愿起床。
“我说你,再不起我们社团的晨训就要开始了。”
“我今天不舒服,不去学校了!”
大致想象得到去到学校的彩会面对怎样的质问和调侃,但茜十分无情:“你不想被误会是吗?那就起来,像往常一样去教室,不管谁问你什么都回答没这回事。你今天要是不去反而会被误解得更深。”
彩想想姐姐说的也对,哼哼唧唧好不情愿地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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