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脸上的斑,都长了十几年了,还是一块一块的。”
妈妈的话仍然很多。
换好衣服的徐姮搬个小凳子坐在床前,妈妈坐在她的床上帮她辫鱼骨辫。
幼儿园的时候也是这样,妈妈会给她辫上满头的的辫子,特别复杂的发型好像是一种小女孩之间耀武扬威的本钱。
她会坐在妈妈身前给她不厌其烦地一根一根递彩色的头绳,再时不时抬手,接好妈妈递给她的小梳子。
就算头皮扯得再疼也甘之如饴。
而作为男生的徐渚自然是早就剃了头发,早上等她们的无聊时间里就坐在沙发上看少儿频道《大风车》的重播,好像从来没有抱怨过什么。
现在依旧如此,徐渚还坐在外面看电视。
“小月在学校就不要把心思放到打扮啊穿衣服上,高中就三年,要考大学了。”
“上大学了想怎么穿就怎么穿,我不会再管了的。”
朱佩琳接过徐姮递给她的头绳,突然嘱咐道。
可能她发现了自己买的眼影,也有可能是当老师都有的通病。
认为女学生只要把头发散了,涂口红画眼线,有校服不穿,反而穿什么裙裾飘飘的衣服就是变坏思春的标志,不仅自己思想有问题,还会带坏其他男学生。
估计也就今天这么一天能在学校里穿裙子,领了校服就得穿粗筒的运动裤和球鞋,长头发要绑成高高的马尾,露出耳朵,最好不要刘海,这才是把心思都用在学习上的好学生榜样。
在徐姮这里,她从没有把青春期想的过于复杂。
毕竟她又不是男生,学习成绩是妈妈唯一会认可她的事了。
……
朱佩琳今天不做早饭,说是要带兄妹俩出去吃。
妈妈还就是喜欢带他们一起出门,最好左边右边跟门神似的各站一个,碰到熟人打招呼就会说她的姑娘儿子都长大了,夸什么读书成绩也好,肯定是享福的命。
只要撞上这么一回,妈妈能高兴一整天,她就好这种讲究面子的事,笑得眼睛都能眯起来。
然而徐姮那个好像只有在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出现过的爸爸还没有起床。
等他吃完早饭,那也是十一点钟快到中午的事情了。
两个孩子各背一个书包,各有一个行李箱,提前说好爸爸去徐渚的寝室,妈妈去徐姮那边收拾。
在开车去学校的路上,车里坐满四个人却也经常只有朱佩琳一个人的说话声音。
徐政升一边开着车,一边对坐在后面彼此谁都不看谁的两个孩子说:
“你们两个怎么都没有话讲的?”
朱佩琳马上回:
“你当他们两个还是小孩?大了都稳重了,懂规矩有距离多好。”
妈妈这样感慨不是没有道理的。
小学每年放暑假他们都会去姥姥家里过,依然是爸爸开车,但在后座上的兄妹俩就没有安分的时候。
打牌下棋玩弹珠算好的了,如果吵起来到了要动手的地步,叽叽喳喳打打闹闹一路,徐姮喜欢动手掐人,徐渚要还手也就是推她一下,总之没完没了。
“我又没问你。”
徐政升明显又在嫌朱佩琳话多。
到了学校,这个点的教务处基本上是人窜人,先得去各班班主任那里报道拿缴费的条子,再才能去财务室的窗口处交报名费和学杂费。
徐姮分在二班,班主任就是之前朱佩琳打听过的教地理的严老师,班上女生也多,是文科班的底子。
而徐渚在一班,他的班主任是会带理科班数学的梁老师,这两个老师就是这一届所谓“栋梁班”的两个班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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