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相互指责。
于是徐姮和挂掉电话的妈妈一起下楼,去男寝那边。
却只见到爸爸就站在楼底下抽烟,上去问徐渚的寝室是几层几号,他也说不清反而叫朱佩琳自己去问生活老师。
父母通常是不会在外人面前吵起来的,他们都是好面子的一类人。
但妈妈还是忍不住埋怨了一句:
“你今天就开车来抽烟的是吧?”
徐政升在看手机,好像在回消息,眼皮都没抬,满不在乎地对朱佩琳说:
“那你自己去买车,去交学费。”
“我要是把你的事都做了,你就去挣钱啊。”
甚至还理直气壮地指使道:
“上去看看怎么还没下来,我把你们接回家了就好回浚河去,下午不在家里吃。”
一直在盯着手机回消息的爸爸这时又开始接电话,没再理会朱佩琳,手里没抽完的的烟也和顾不了了一样,由着兀自燃烧。
烧掉一小节再变成烟灰飘落,然后烟头又被直接扔在地上,抬脚踩扁踩灭。
就算爸爸穿的是西裤和衬衫,头发也用发胶打理过,但发福的态势和对她们漫不经心的态度就是让徐姮觉得爸爸油腻腻的,像是她昨天晚上提着的卤菜袋子,迫切地想要扔掉,不想再看第二眼。
父母的简短争执并不能引起徐姮的注意,她早就习惯了。
徐姮在出神地回想着徐渚昨天晚上抽烟的时候。
可是哥哥会把烟灰抖在水池里,没抽完的那一半也在他打开水龙头冲烟灰时用水浇灭,烟头则扔在了客厅里的烟灰缸里,最后去了浴室刷牙。
通风的阳台干干净净,她甚至都没闻到什么呛人的烟味,印象里只有她晾挂内衣时闻到的香皂味道。
徐姮记得徐渚熟练点火弹烟的姿势,她虽然的确不知道哥哥在浚河的三年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
他会不会也有烟瘾了呢?
会不会像爸爸一样完全忍不住在哪里都抽呢?
一班二班的所谓好学生要是被抓住吸烟的话,不是简单地私底下批评检讨就能完事的吧?
徐姮完全不能想象朱佩琳因为徐渚抽烟的事而被叫到学校里来见班主任的情景,她只觉得爱面子的妈妈一定会崩溃,她不想再一次看见强势的妈妈露出丧气又低落的苍老表情。
她应该提前去向徐渚确认这一点。
即使这是哥哥送给她的把柄。
这是他想同她和解的诚意。
但要是说出来,大概除了她,这个家里没人会开心。
徐姮不相信徐渚不知道这一点,他比她更早明白妈妈有多爱惜她的脸面。
所以这个把柄又像是他的陷阱。
徐姮一直在无意识地盯着人进人出的男寝门口。
就在她还想着要不要劝哥哥戒烟这件事的时候,一眼看见徐渚从男寝门口走了出来。
阳光下的他看起来好像更加干净清爽了。
徐渚似乎很偏爱没有任何图案的T恤,而且他的肤色和她一样都随了朱佩琳,比较白,昨晚他身上让徐姮瞥见的几处深色的晒痕着实令她印象深刻。
他的发色其实也浅一点,在光下并不是纯黑,虹膜也是,偏深棕色。
徐姮越来越觉得这样的徐渚能抽烟简直是一件无法想象且不可思议的事。
他现在看起来完全就是个乖宝宝类型的好学生。
她可能真的已经彻底不了解她的哥哥了。
……
父母之间早就胜似分居的生活让朱佩琳只瞄着徐政升的钱还有向着她的两个孩子,她在寝室楼下一直问着徐渚一些鸡毛蒜皮的事,这弄好了没有,那去看了没有之类的事,徐渚应了还不够,她甚至还想再上楼去看一趟。
而徐政升因为要开车,在催着他们回家,说要赶着回去,有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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