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陈谦梵放下手?机,把车子启动:“我?先送你回去,还得过去看一眼。”
温雪盈有点懵,这事说小不小,她也不知?道从哪里问?起?,于是再一开口,便说道:“那你作为她导师的话,这个事会牵连到你吗?”
陈谦梵平静地说:“如果我?的第一反应是会不会受到牵连,那她还可以信任谁?”
“……”温雪盈哑然,这种状况里,她明哲保身的思维习惯显得有多不仁义。
她怕被误会冷血,其实她也不是特别没有人情味的,于是小小声说:“我?就是担心?你啊……”
陈谦梵默默地弯了?弯唇角,看她一眼:“我?知?道。”
沉默少顷,温雪盈又说:“还是直接去学校吧,免得绕路了?,我?又不着急回去,你处理不好?我?也不放心?。”
陈谦梵想了?一下,“嗯。”
失联的女生叫饶静宁,最后是辅导员找到的,人被领回到导员办公室。
很晚了?,教学楼的灯都关掉。
只有一盏,在四楼影影绰绰地亮着。
陈谦梵叫温雪盈在车里等他一会儿,但?她坐了?没几分钟,不放心?,还是跟上了?楼。
陈谦梵也没立刻进去,他在门?口站着,等里面?的人谈完话。
办公室里微弱的光束落在他身上,照得男人的身影修长。
隔一个走廊,他手?插裤兜里,背靠护栏,站姿松散,低头沉默地听着里面?的人说话。
点了?一根烟,时不时吸一下,烟头就微微一亮,然后烟圈缓缓地散开,在他的脸庞前。
硕博学生寻短见,在高?校里不能说司空见惯,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了?,尤其到每年六月。
难为辅导员这么晚了?还下不了?班,一个毕业就留校的年轻男人,走马上任没多久,没太多教学经验,对此还心?有余悸。
管学生难,何况跟本科生还不一样,研究生里面?一半的学生比他自己年纪都大?,尤其是博士,压根就带不动。
人坐在里面?,一道道操碎了?的心?的声音传出来,谆谆教诲——
“这个世界上还是很多人爱你的,你走了?,你爸爸妈妈怎么办,他们得心?疼死。
“从大?老?远的老?家跑过来吗?他们含辛茹苦地把你带大?,你看,你还没到回报他们的时候,怎么就忍心?撒手?走了?呢。
“况且啊,男朋友还没交吧,美好?的事情那么多,你还没感?受过,是不是?”
……
温雪盈快走到门?口,正准备和陈谦梵说话时,他倏然抬手?取下口中的烟蒂,往前两步,没注意到她。
陈谦梵到办公室门?,曲指敲门?:“方老?师。”
辅导员头一抬:“诶,您来了?。”
陈谦梵低声应道:“我?说两句。”
饶静宁坐在方老?师的旁边,围着桌角,头垂得极低,听见有人进来也没看,不知?道是哭没哭。
方老?师起?了?身,过来时拍拍他的肩,轻轻一叹,像是在说他也没辙。
出门?,碰到温雪盈,方老?师以为她是哪个老?师,没说什么,就笑笑打个招呼。
温雪盈也跟他点了?点头。
等方老?师走了?,她站到刚才陈谦梵站的位置,没进去打扰。
陈谦梵走到那个瘦瘦的女孩子身边,直截了?当地问?:“是我?给你压力了?吗?”
饶静宁终于抬头,看到来人,急忙起?了?身:“不是的陈老?师。”
陈谦梵抬了?抬下巴示意:“坐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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