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为师还是第一次坐船,惠鸢不怕吗?”辛愿稳了稳心神,不动声色地牵着小惠鸢继续往外走。
那个年轻妇人为何一直跟着她们,是无心之举,还是有意为之……
小惠鸢看向一望无际的海面,小声道:“有一点点怕。”
辛愿看着小惠鸢,目露赞赏:“惠鸢真棒,竟然只有一点点怕。”
小惠鸢矜持地点点头:“嗯,所以师父也不要怕。”
小孩子的话语有时候表达得并不精准,但那份关切却比大多数成年人都来得赤诚,让人动容。
辛愿忍不住扬唇笑笑:“好,有惠鸢在,为师也不觉得怕了。”
身后,年轻妇人挑了挑眉,走了过去。
“无愿法师,我有一事相求,不知您是否方便。”
“阿弥陀佛,施主且讲来听听。”人生地不熟的,还是在海上,辛愿很不想搭理妇人,奈何她现在是出家人,出家人以慈悲为怀,遇到有人求助,听都不听就拒绝,显得有些不合常理。
因而,她暂时只能耐着性子应付。
妇人戏了一下鼻子,黯然道:“实不相瞒,我姓丘,名师师……”
丘师师自称是西岛京城人士,自幼父母双亡,只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姐姐,一年前,姐姐幸遇良人,与其结为夫妻。
后来,她姐姐身怀有孕,姐夫有心想拼搏一番,为妻子和尚未出生的孩子创造更好的生活。
“我姐夫是在两个月前带着货物出海的,按日子,他早该回来了,如今我阿姐临盆在即,姐夫却音讯全无,我不忍阿姐忧思过重,所以想坐船去百钺寻人,可我自打上了船,总觉得不踏实,冥冥中好像感受到了姐夫的亡魂就在海上……”
丘师师说着说着,眼圈一红,面露悲戚。
辛愿默然,所以,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又不会招魂。
丘师师哽咽两声,继续道:“所以我想请法师帮忙念几段往生咒,若姐夫他真的命丧海上,也好超度超度。”
辛愿神色一顿,委婉拒绝道:“施主节哀,贫尼出行匆忙,忘了带木鱼,怕是帮不上你的忙了。”
往生咒是什么,她只会念妈咪妈咪哄。
况且,丘师师的话是否属实,也有待考证,谁知道这人是不是故意来攀扯关系的。
她甚至有点怀疑,这人是不是秦慕秋派来的。
就在这时,小惠鸢晃了晃辛愿的手,一脸天真道:“师父,我带木鱼啦。”
而且,念往生咒不用木鱼啊。
不过有外人在,她没有提醒师父说错了话,师父是大人,大人都要面子的。
辛愿面色微僵,看向小惠鸢,而后心中一动,状似随意道:“惠鸢学会念往生咒了吧。”
小惠鸢用力点头:“学会了。”
辛愿笑了:“为师有点怕水,在船上精神不济,这回就由惠鸢来帮丘施主念往生咒可好?”
“好。”小惠鸢干脆地应下来,侧了侧身子打开随身背着的小包袱,拿出自己的木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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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木鱼只有小孩子的拳头大小,还雕成了猫猫头的形状,迷你可爱。
惠鸢师太对小惠鸢的爱护之意,可见一斑。
辛愿忍俊不禁,伸手摸了摸小惠鸢的发顶:“那惠鸢就开始吧。”
小惠鸢用力点头,像模像样地往空地上一坐,一手敲着木鱼,一手竖掌在胸前,念念有词道:“南无阿弥多婆夜……”
辛愿不由面露欣慰,这徒弟收对了,不仅乖巧可爱,还能中大用。
一旁,丘师师目睹她们师徒的暖心互动,撇了撇嘴,又飞快压下嘴角,露出哀切的情绪。
辛愿看着小惠鸢,眼角的余光却留意着丘师师,看到对方那一闪而逝的表情变化,心底一沉。
这人果然有问题,方才那话恐怕也没几分真。
略一琢磨,她冷不丁地开口:“殿下都对你吩咐了什么?”
“什么殿下?无愿法师是在问我吗?”丘师师满脸茫然,好似没听懂辛愿的话。
并没有显露出任何可疑的地方。
辛愿微微皱眉,移开视线:“无事,我自言自语。”
虽然没诈到人,但她却还是不敢放松警惕,待小惠鸢念完一段往生咒,就把人叫了起来。
“惠鸢,为师困了,我们回去歇着吧。”
“嗯。”小惠鸢听话地站起身,收好自己的小木鱼,主动牵住了辛愿的手。
师徒两人转身就走,没有再理会丘师师。
待她们走进船舱,丘师师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还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船舱里,辛愿见丘师师没有跟上来,带着小惠鸢坐到床铺上,低声嘱咐道:“惠鸢,此行一定不要轻信任何人,任何时候都不要离开为师的视线,尤其要小心刚才那个叫丘师师的女子。”
小惠鸢神情顿时紧张起来,悄声道:“师父,她是坏人吗?”
辛愿迟疑了一下,点点头:“为师怀疑她不是什么好人,最好防着点。”
因为她总觉得丘师师是有意在跟她们攀扯关系,出现的时机也太蹊跷了。
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出门在外。
小惠鸢听了,神情更紧张了:“师父,我们怎么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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