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对视片刻,秦慕秋望着辛愿,面上冷冷清清,不起波澜。
片刻后,她抿了抿唇,便又闭上了眼睛。
有的人什么都没说,却胜过千言万语。
辛愿莫名觉得心里酸酸胀胀的,手就这么垂了下来。
她怎么感觉不管怎么说,她们之间就断不清呢。
难道是因为从来没有相连过,所以无从断起?
这么胡乱地想着,辛愿忽然又生出一股冲动,这次没有气闷,有的是心软和妄想。
她凑到秦慕秋面前,轻轻把人搂在怀里。
秦慕秋眼帘颤了颤,仍旧闭着眼睛,呼吸却悄悄慢了下来……
辛愿稳了稳心神,面色维持着镇定道:“秦慕秋,如果我告诉你,丘凉的那些话都是无稽之谈,除了在梦里相会,我对西岛、对你根本毫无用处,你还想招我为驸马吗?”
秦慕秋睁开眼睛,目光透着打量,似疑惑,似诧异。
辛愿接着道:“我可以保证今后绝不在梦里为难于你,更不会在现实中给你制造任何困扰,这样,你还需要招我为驸马吗?”
不等秦慕秋开口,她又道:“还有,我与丘凉之间并不和睦,她不信我,我亦防她。所以在百钺和西岛两国关系上,我也起不了任何作用,那么,你觉得还要招我为驸马吗?”
一连三问,落在秦慕秋的耳中,让她把一颗心提起。
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若她说不想不需要,眼前这个人将再也无法靠近。
可若是说想……
她望着辛愿的眼睛,仿佛要透过那双清透的眸子看到对方的心里去。
秦慕秋不自觉地捻了捻手指:“本宫…唔…”
她想……
可她的话却被堵在了嘴边,没来得及说出口。
这是她们从未有过的一吻,温柔,热烈。
漫长又忘我,让人意乱神迷。
半刻钟后,一吻罢,两人额头相抵,呼吸相闻。
辛愿深/呼/吸几下,抢先道:“你先别着急回答,我还有条件。”
“嗯。”秦慕秋轻应一声,脸颊和耳朵都烫得惊人,呼吸纷乱。
她不急,她已经有了答案。
辛愿体贴地等她平复了呼吸,才郑重道:“若你答应,今后便只能有我一个驸马,不可养面/首,不可纳妾,我这一生也将只有你。另外,惠鸢现在的身份文牒上,我是她的娘亲,我不要求你视她如己出,但你不可责难、轻慢于她。”
话音一顿,辛愿继续道:“最后,我下半生都会居于百钺,你若答应,要么与我分隔两地,要么也迁来百钺,你若不愿,就当我今夜什么都没说。”
秦慕秋神色一怔,下半生居于百钺……
原本清晰的答案,忽然就变得模糊起来,就连心也沉了下去。
分隔两地,她不喜。
迁去百钺,她不能。
秦
慕秋恍然抬眸,与辛愿对视。
这一刻,她还是什么都没说,辛愿依然懂了。
果然啊,哪有什么断不断,她们之间根本就无法紧密相连。
那股陡然生出的冲动,在沉默对视中,散去,淡去,彻底不见踪影。
“是我要求太多了,你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听到吧,一切如常便是。”辛愿扬唇笑笑,面上云淡风轻,心底里却不可避免地划过失落。
也罢,至少现在说清楚了,说清楚了就好,免得再动摇,免得再期待,再彷徨……
秦慕秋咬了一下唇角,心里有无数的话想说,想问。
她想说除了最后的选择,前面的那些,她都能答应,都能做到。
她想问眼前这个人,有没有考虑过她的立场,有没有可能为了她…回西岛。
可是话到了嘴边,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明知无可更改的事,还有说的意义吗。
见她不发一言,辛愿松开怀抱,笑笑道:“你看,我们之间横亘着太多不可能,以后就别说什么招我为驸马的话了,若是公主殿下想要一时之欢,银子给够,民女必倾力让殿下满意。”
此话一出,秦慕秋脸色微变,忍不住轻斥:“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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