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这种事要你情我愿才可以做……”
卢修斯闻言怔住了,他英俊的脸上露出难以言喻的惊愕与困惑。
“你说什么?”他问。
你语气柔而坚定的说:“这种事只有极亲密的人在相互情愿的情况下才可以做。”
“你想说,你不情愿?”他挑眉,语气莫名尖刻。
你点点头,卢修斯只是一时难以自制,他不了解性,恐怕也不了解爱,更何况离开了欧律狄刻,你已经无需再用身体讨好他人来换取平安顺遂的生活了。
“停下做这样的事,其实对你我都好。”你又补充,希望自己之前的拒绝不要显得太冷漠。
他没有回应,片刻的沉默后, 卢修斯将你放下了,他似乎已经冷却了。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躯在你面前稍作停留,你听到他嘲讽的笑了一声,随后便拾起剑,带着些决绝,他转身离开。
“卢修斯大人?”
你不明白在这转瞬间发生了什么,但卢修斯似乎生气了,你轻声的在他背后呼喊。
他漠然回首,神色冷冽如严冬里的初霜,那漫不经心的眼神,竟有些讥诮,先前对你充满柔情蜜意的场景,仿佛只是一场飘渺而短暂的幻梦,瞬间便消逝得无影无踪。
你到底有什么资格拒绝他?
卢修斯带着一股被羞辱般的忿忿,离开了训练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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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维兹在地勤人员的接引下从雷鹰战机中走出,远处还有另外两架雷鹰正缓缓驶入轨道,那庞大的、流线型的机身因刚经历过作战的缘故正散发出灼人的热度。
这是在战舰的登机甲板,巨大深邃的半圆形空间内满是震耳欲聋的嘈杂声,纷繁的动力装置正扭转运作,悍马型起重机轰鸣着将巨大的集装箱稳稳吊起,在它的旁边的微小衡量机蜜蜂般嗡嗡作响的指引方位。这里的地面被弹射坡道和货运铁轨交织覆盖,货运车辆载负着弹药军需时不时轰隆隆驶过,无数地勤、钳工、匠人、机仆们皆紧锣密鼓的各自忙碌,景象繁忙而有序。
塔维兹喜欢这种有条不紊,他伫立在甲板上打量着四周,天神般的躯体高大挺拔。
待所有隶属第十连的帝皇之子们从雷鹰的机舱中迈出并在塔维兹面前迅捷整齐的重新排布成完美的队列,塔维兹那向来严肃的脸上也忍不住流露出带着几分欣慰的笑容,这是次为新兵考虑的轻松任务,甚至没有出现伤亡,塔维兹在内心感谢原体福根对于完美理念的教导并称赞这些战士出类拔萃的战斗能力,他庄重而威严道:“精益求精,至死方息。”这是帝皇尚在星海间与他们共同征战时所说的真言,塔维兹将其牢记到现在并将它分享给这些新的战士,他简略的要求他们书写作战报告并在明日前呈报,随后便令他们在离开登机甲板后解散。
在登机甲板上与军务部的海军做好交接后,塔维兹也通过那道厚重的舱门离开这里,他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并用战舰内部的通讯频道传唤你来为他服务,塔维兹从甲胄里拿出一枝灰扑扑的植物,它细长的秸秆末端长着灰黑的‘花朵’,也有可能是叶子,只是塔维兹觉得这末端硕大展开的部分应该属于‘花朵’的范畴,这是个长得很奇怪的植物,有六片纤长微微卷曲的花瓣,中间是灰绿色的长长花蕊,形状有点像古画中的百合,但它颜色独特,是像被烈火烧过一样的灰,谈不上好看,甚至有些怪诞,在他刚刚所战斗的那个星球,到处都长满了这种植物,它们疯长的比人都高,他和手下的战士用剑当镰刀一路切割一路行进,在这些植物被斩断倒在他脚下的时候,塔维兹发现植物的顶端的长着这种花,很是新奇,他想带回来让你也看一看于是顺手摘了一朵。
塔维兹最近发现他心里对你产生了这种迷之分享欲,你很聪明,工作也勤快细致,他一直很喜欢你的这种踏实,但也许是从前生活的太过艰难的缘故,你无论看到什么新东西眼睛都会变得亮晶晶的,塔维兹没有因此轻视你,反而觉得这很可爱,他有时候看见你站在玻璃透窗前久久的凝望着外面那片黑暗的宇宙,或者在修理动力甲的时候对着他动力甲上雕刻的金色花纹发呆,当他开始为你解释那片星系的名字是什么,或者这个花纹意味着什么时,你漂亮的脸上总是洋溢着感激,塔维兹总感觉他在欧律狄刻底层巢都救下你时,你当初的感激都没现在这么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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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似乎让卢修斯不是很高兴,你希望这不会影响到你在舰船上的生活,你离开训练室,朝着舰桥走去,完成剩下的工作后,你便回自己的房间等候下一个指示的来临,在这稀缺的个人时间,你开始翻阅塔维兹借你的诗集,但你不太能体会到这些诗其中的美好,里面有太多意象你根本看不懂,至于诗里提到的苹果、麦穗、向日葵什么的更是闻所未闻,只读了一会儿你就开始感到无聊。
当收到塔维兹的传唤,你的内心闪动着小小的欣喜,原来你其实这么想见塔维兹吗?唉,你在你心里叹气,就跟要赶去和心仪男孩子约会的怀春少女一样,你笑着自己。
你站在门前的圆镜前收拾仪容,舰员的统一制服虽然朴实无华,但很端正整齐,你的耳边仍别着卢修斯送你的那朵玫瑰,它的花瓣还娇滴滴的,你这才发现玫瑰做装饰品竟是这般好看,就算和贵族夫人佩戴的那些璀璨夺目的宝石相比也不会逊色,你伸出手重新调整玫瑰的位置,不知道塔维兹看见这个会怎么想。
你离开房间,脚步轻快的赶去塔维兹那里。
帝皇之子军官们的宿舍距凡人舰员们的生活区相当遥远,你一路走来还有些气喘吁吁,站在塔维兹的门前你先是歇了歇调整好急促的呼吸,然后才敲了敲门,舱门用厚重的精钢打造,敲上去发出的声音闷闷的,很低沉,你有时候会担心塔维兹听不到你敲门的声音,但事实证明他每次都能听到并能及时为你开门,你从未在他门前等待过。
“大人。”
你看着塔维兹的面容,因为塔维兹执行任务的缘故,你和他已经好几天没有见面,你很高兴看到他依旧和以前一样俊朗,脸上也没有多出的伤疤,这次的任务似乎不是那么危险。
“y/n。”塔维兹叫了叫你的名字,他的目光落在你的脸上,随后又落在你发间的玫瑰上,他嘴角不自觉的微扬,“玫瑰?”
你点点头,“别人送的。”
“那他一定费了不少心力,玫瑰很珍贵。”他端详着你,像端详一副美丽的画作,“很适合你,很美丽。”
你感觉脸上又开始发烫,他能喜欢就好,你心想。
“其实,我也有花要送给你。”
思索一会儿后,塔维兹还是决定将那朵灰黑的花朵递到你面前,和娇艳的玫瑰相比,他手上的这朵本就长相奇特的花就显得更加稀奇古怪了。
“花儿也会长得很奇怪?”你衷心的说出你的感受,在欧律狄刻从未见过真正的花朵的你,一天之内就见到了两种花,而且它们之间的差异是如此巨大。
“大多数花都长得很好看,你知道‘花朵’是美丽的代名词吗?”塔维兹对你说,“但这朵花确实长得奇怪,有点怪异,我在执行任务的星球发现了它,所以我就想让你也看一看。”
和你分享奇怪的东西?你心里感到些微的甜蜜。
“那这种花叫什么名字呢?”
塔维兹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你有些惊喜的道:“那岂不是说你可以用你的名字命名这种花了,那些第一发现者不都是这么干的吗?”
“你是说用索尔·塔维兹命名这种长得很奇怪的花?这我可不要。”他听到你的话露出苦恼的神色。
你道:“因为会破坏你英武的形象吗?”
不知怎的,你们两个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就好像刚刚你们一起说了个笑话,这种快乐是如此平凡简单,你觉得这次任务回来塔维兹都没那么严肃了,而你也不再像从前那样故作娇顺。
“y/n。”塔维兹笑了一会儿后又呼喊你的名字,“过几天会有阿斯塔特新兵的受封典礼,我想推荐你当迎宾。”
你看向他,笑道:“这该不会是在动用连长的私权吧?”
塔维兹摇头,“我不会这么做,这样做也是对你的不尊重。”
“我们军团追求内外的完美,因此对迎宾的凡人舰员要求品貌端正,我觉得你很合适。”他看向你,“所以你的想法呢?”
“我会觉得很荣幸。”你点点头表示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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