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便携折叠桌,和一个甚至连蹲下都格外困难的厕所外加浴室。
闭塞的房间只有一个A4纸大小的窗户,不流通的空气里面,弥漫着一股古怪的腥臭味,闻起来就像是动物屠宰后,血液腐烂的味道。塔纳托斯不适地空呕几下,这个身体的原主,是不是也太不在意卫生了。
他环顾四周,房间虽然小,但一点也不妨碍它杂乱不堪。看来安东弥生已经酝酿很久的杀人计划,很长时间都没有心情整理房间。
凌乱的房间,只有左手边的柜子上,有一个较为干净的琉璃镂空盒子,看起来是原主唯一在意的东西。
安东弥生上前打开,里面是一些不值钱的塑料玩具和几张泛黄的双人合照。这个漂亮的与众不同的盒子似乎来源于合照上的这位女子,从照片上的年龄和外貌来看,应该是安东弥生的姐姐,而玩具应该是姐姐送给安东弥生的礼物。只是玩具看上去不过是四五岁孩子玩的便宜玩具,而照片,看上去也有近十年的历史。
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没有想象中的这么好。
塔纳托斯把房间里面的绝大部分东西,甚至床铺都丢到了垃圾场。塔纳托斯对房间大小没有意见,祂没有实际的形体,只要是一个能容纳他现在身体的地方都能住。只是祂虽然不嫌弃大小,但祂嫌弃脏乱,更何况整个房间都沾染上了强烈的,来自动物的,腐败的血腥味。
等祂把房子清理干净,就只有斗柜里面的几件衣服还幸存,被胡乱地扔在地上。祂随意地把衣服堆在一起,形成一个简单的小山堆,然后顺着小山堆直接躺在地上,准备睡觉。毕竟在祂的概念里,吃完饭又运动,人类是时候该睡觉了。
睡了不到半小时,塔纳托斯迷茫地按动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却发现自己完全失去了知觉。
怎么回事?这具身体是快死了,还是出现什么故障了?
他有些焦急地起身,却又怎么也查不出自己到底有什么问题。没有感知到伤口,没有能量消耗,生命线也没有被影响,就好像他根本没有任何问题一样。他排除了所有他知道的可能,只能考虑是人类这具身体本来的问题。
可是身为神明,祂并不了解人类的身体构成,祂又不知道能从哪里得到答案。思来想去,只好打开电脑,点开搜索网站,问道:“胳膊突然失去知觉是为什么?”
然后塔纳托斯就看见了:
“胳膊受到过外力撞击,会导致神经受损,伴有麻木、疼痛。”
“多发性末梢神经炎损伤了胳膊周围的神经,会出现知觉消失的现象。”
“尺神经在肘管受到压迫、牵拉或摩擦时引起肘管综合征,典型症状有前臂内侧疼痛、麻木感等。”
“颈椎异位压迫手臂神经,导致手臂神经麻木。”
塔纳托斯担心得直皱眉,这一个两个看上去,都很严重啊,甚至好几个都是需要手术才能治疗的。祂现在可没有多余的能量供给这个身体,无法自己修补好。为了不刚苏醒就再次沉睡,祂只能赶紧收拾收拾,准备去医院查个清楚。
来到医院,一脸严肃的老医生看着片子,皱眉问:“你是说,你一觉起来,胳膊就没知觉了?”
安冬弥生也严肃地点点头。
“那现在了?”
安冬弥生挥舞了一下手臂,才发现已经恢复了正常,便一脸疑惑地说:“现在感觉没问题。”
老医生看起来也疑惑极了,他按了几处穴位,又反复对比了片子,甚至仔仔细细地翻阅了一本厚达15厘米的医书。还是没发现任何问题,他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能不抱希望地问道:“你能形容一下自己是怎么睡觉的吗?”
安东弥生点点头,站起来,在老医生震惊地目光下席地而睡,侧身躺下,板正得就像一个医疗用的假人被人撞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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