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出来的,说好了赢了就约他。他……我,我从大一刚入学的时候就喜欢他了,一直找不到机会认识,但是特别巧,前不久才知道我一个兄弟的男朋友是他舍友……”
说着说着,许锐声音越来越小。
其实他和楚洵也算不上很熟,只是很恰好,两人念过同一所高中。
许锐念高一的时候就知道楚洵,不止是因为班里的女生们闲聊时经常会兴奋地提到这位高三学长的名字,也因为省青年队教练过来挑人的时候许锐也围观过一场酣畅淋漓的篮球赛,想不记得都难。
后来许锐上了海大外文系,和楚洵同在海大的校友群里,聚餐时远远的见过几面,勉强算是个点头之交。
可平心而论,两人之间算不上有什么交情。
许锐知道自己有点儿啰嗦了,可也应该没说什么冒犯的话吧?怎么楚洵的表情看着越来越冷?
犹豫了一会儿,许锐还是停下话头,心想今天这事可能是行不通了。
结果下一秒,他就听楚洵道——
“行。”
男生笑了下,拨了拨手腕上的蓝白相间的运动手环,懒懒地转动了下脖子,汗顺着下颌渗进脖颈,转过头来。唇角带点儿弧度,但眼神里却没什么笑的意思,“下场我尽力吧,让让你。”
许锐心里一喜,正要道谢,就听楚洵继续道:“但你们院太菜。实在赢不了,我也没办法。”
“……”
-
楚洵倒是说话算话,果真放了水。
可大约是很少干这种事儿,水量实在难以控制,满打满算,下半场也只让外院进了三个球。
除了这三个开玩笑似的让球,许锐觉得楚洵下半场像是打得更凶暴了,最后一个扣篮,力气大得篮筐的嗡鸣声音仿佛在许锐脑门上震,终于把许锐彻底震破防了。
裁判宣布体院获胜的哨声一响,观众席上响起稀稀拉拉、毫无意外的欢呼声。
许锐面如菜色,整个人如同一颗被霜打了的小白菜,蔫头耷脑的,都不敢再用那种又期待又害羞的眼神频频看向观众席了。
……但他也没好意思再去找楚洵说什么,毕竟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来,外院能投进的那三个球,已经是楚洵相当蹩脚的在演戏。
“走啦,还坐着干什么?”孟宥意犹未尽地起身,拍拍方知墨肩膀,“比赛都输了,我看晚上这顿饭也没人想去吃了,估计得改天。走啦走啦。”
“……你先出去吧,我去趟洗手间。”方知墨说。
因为赛前的那两波小尴尬,他默默地喝了不少水才平静下来,看比赛时又有点儿心不在焉,这会儿结束了,才有点想去厕所。
“行,那我去出口等你。”
挥别孟宥,方知墨往反方向走。
体育馆一般都配套有洗手间,方知墨大一来这座体育馆上过选修的羽毛球课,熟门熟路地沿着台阶往下走。
结果刚绕过一个栏杆柱,看着眼前的情形,他步子就顿住了。
……怎么还来?
前方不远处的台阶下站着许锐。
许锐和先前去看台上找方知墨的样子已经不同了,三分垂头丧气,伴着七分着急。
但大约是他自己也知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知道错过今天的机会,就很难再有对方知墨表白的时机,因此,就算要拼着今天输球的这点儿尴尬,也要把想说的话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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